娇, 做回个朝九晚五的上班族。
一天前被r打发去了邻市和vvip客户交流沟通, 回程之前,龚珩接到她的电话。
他在与朋友玩牌,连连获胜是因他对待胜负最是认真,肃静的眉间显露运筹帷幄, 每一步走得稳健, 丝毫不拖泥带水。
手机在衣袋中震动, 他摸出来看一眼, 似乎是光照的缘故,眼神瞬间温柔下来。
来电的通讯头像, 是不久前莫初拿着他手机玩自己录上去的,除了她自个儿,还拍下了他的半张侧脸。
她长发枕着他的肩头,眼睛像撒着明亮的星星。
龚珩扔出四张牌,把手机贴在耳旁。
莫初正坐在候机厅, 手捧一杯奶茶,帽檐遮眼,红润的嘴唇咬着吸管。
她不清楚这头的男人是在朋友的聚会上,对他说:“飞机延误了,落地要再等两个小时。”
“我待会儿去接你。”
“好啊,老地方。”
按照惯例,这么晚他就不会再把她送回出租房了,莫初捂着嘴巴小声提醒:“家里好像没那个了,你要用就提前买好。”
手机没什么外音释放,周围一圈的朋友各忙各的,龚珩眉梢轻挑,不用勾唇,眼底蒙上笑意。
万毅接他的牌磨磨蹭蹭,一人不满催促,没人想到他是在听什么风月话题。
龚珩脖子往后靠,“你替我打算得清楚,想我了?嗯?”
“你要是不准备,我今晚就不去了,就送我回方竹那儿吧。”
“谁说我不准备?等你回来亲自挑,草莓葡萄或香橙,颗粒浮点还是螺纹?喜欢什么样的任你选,我绝对服从。”
他笑着,越说越不正经。
万毅终于出了牌,心照不宣地和旁人交换了个暧昧的眼神。
龚珩摇摇手指,示意他们不要出声,免得让她知道他身边有人,又要闹一个大红脸,再见面又要抬不起头。
这头莫初已不想再理他了,没好气地说了句挂了,他看看屏幕上记时骤然停止,摇头失笑,接着看手里那副牌。
一通电话结束,心情明显如沐春风,想必晚上又有温柔乡,往唇间点了一支雪茄,吐出来一口烟,销魂得像成了仙。
万毅和他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从青少年时期都没见他为女人这样过。
从母亲那儿听到了他带莫初回家见人的事,他总认为他们中最早成家的,会是性情品行都更温和些的聂京辰,没想到,最烈的一个,倒最早踏入婚姻坟墓。
他忍不住问:“真就和莫初定下来了?”
万毅不知道,他亲弟万钧也才当龚珩的面这样说过,而且还让他非常不爽。
龚珩手递到烟灰缸上弹了弹,懒得没看他,“不和她定和谁定,跟你?”
万毅自讨没趣,憋住嘴,脸上难受得像吃了个苍蝇。
聂京辰的话明显更让他舒心:“莫初是个好女孩,你俩也挺合适的,婚礼什么时候办?”
“老头子还没同意。”
这么说也不奇怪。
万毅又问:“他还中意那个什么婧呢?”
“应该吧。”
“哎,你当初不也挺喜欢她的吗?”
龚珩瞥了他一眼,隔两三秒才说:“谁说我喜欢她?”
万毅胸有成竹:“要么当初家里撮合你俩的事那会儿,就你这性子,能什么都没说?”
他还记得清楚,龚珩曾亲口说过,莫初和那个女孩长得像。
万毅突然笑了一道,“不会她俩就是同一个人吧?”
龚珩执烟的手鬼使神差地一顿。
他竟然一点也不排斥,甚至还有些受用。
欧阳婧是个飘渺的影子,而莫初是他活生生的欢喜,第一次,扪心自问的反省像只触角轻轻戳了戳心头,问他,第一眼时选择莫初,是否就是为了落实曾经的那抹影子。
到底,是连他也说不清了。
“姓都不一样,能是一个人吗?”
“听说那个女孩在国外。”
他用反击的话驱赶心中异样。
万毅点头,“也是。”
“这件事,以后不要传到莫初耳朵里。”
龚珩去拿酒瓶,晃了晃,空的。
万毅指挥小彭拿瓶新的进来。
小彭走到留声机旁拿起电话,那头自动就通了,他照着酒瓶念出酒名,回头说:“就来。”
门轻轻地开了,几乎能不让人察觉到。
一抹月白的身影挤进来,飘到身边,语气轻轻柔柔的:“老板,你的酒。”
“好,放那儿吧。”
人是走到聂京辰手边的,放下酒却不立刻离开,聂京辰抬头,“新来的?”
“嗯。”
一个语调都能表现出温顺和青涩,像树上的柿子,一捏就软,挂在那儿,长着就是一副让人想捏坏的模样。
龚珩也抬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