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在中控台上,把事情起因经过叙述了一遍。
他脸色越绷越紧,不是因为万钧和莫初遇到一起,而是为沈斌那个人,是自己那天的惩办让他心生怨念,转头就报复回了莫初身上,他后悔当初没有未雨绸缪,所以如今才让她又一次陷入困境。
如果不是万钧及时赶到,真发生什么,他可能会发疯!
这一次他绝不会再让欺负她的人好过。
她上次来这儿整张脸都是苍白的,刚刚被他看到,今天还有心情与万钧谈笑。
龚珩敛眉,竟不满她这样了。
莫初站起来,“龚先生,你怎么来了?”
龚珩按着她的肩膀让她坐下,反问:“我不能来?”
“啊,也不是。”
莫初小心揣度他的表情,一双漂亮的眼睛往上抬着,一根根睫毛指向他,像也在共同观察。
“我和同事去工厂看布料,遇到别人找麻烦了,万钧……”
万钧突然插话:“哥,莫初通知我过去的时候,刚好我在附近,去得还算及时,你放心,她没伤着。”
话是这个理儿没错,但很容易引人误导,好似,他们关系匪浅……颠倒了重点。
她又悄悄瞥了眼龚珩,白炽灯下他泰然自若,眼珠漆黑。
这样静默的神情,看似相安无事,但莫初在他身边时间也不算短了,以前没见过他真的动怒,这一刻自己莫名感到压迫,才隐约察觉出来他的情绪,接着就见他矮身向下。
“啧,膝盖都破了。”他语调拖得轻而懒,裹着心疼,又很像故意做给别人看的,很是微妙。
下一刻,莫初就被抱了起来。
她惊吓地轻喘了两下,龚珩一米八几的身高,被他横抱着,身体高高失重,她忙攀上他的肩膀。
“谢过小钧了没有?”龚珩侧着脸问她。
莫初越发察觉到这两个男人之间的不对劲儿,道谢是应该的,要不是她,万钧好好的,也不至于和人搞成这样。
不过,他是要她在这种情况下表示谢意?
还有,他表弟都伤成这样了,也不慰问一句吗?
万钧跟着站起来,才刚动了动唇,龚珩先他之前说:“等万毅出来让他带你去医院,这身伤别让你妈看见。”
“哥,莫初的擦伤也得处理,不如……”
龚珩抱着莫初转身,丢回脑后一句:“我的女人用不着劳别人费心,你得明白,小钧。”
莫初没好意思去看万钧,低下头,洁白的双腿并在他手臂平滑有质感的西服料子上,就这样被抱出去了。
出了门她想起小何,忙说:“我现在不能走,我朋友还在。”
龚珩看着前面,看样子没想搭理她。
他不说话时,片刻沉默中,浑身气场又冷了下来。
莫初端详他的变化,猛然明白刚才的假象。
他本不是温良的人,难道是因为把她当成了自己的所有物,所以看不惯她和别的男人在一起?
但他有没有想过,她在工厂被沈斌刁难的时候,他又在哪儿?只因她和他的弟弟偶然关系亲近,就可以随随便便生她的气?
怎么会有这么不讲理的人!
莫初渐渐也就恼了。
“龚先生,放我下来好吗?”
龚珩低眼,冷声说:“龚先生?我没有名字吗?”
莫初不甘示弱地瞪回去,双腿用力往下压想从他怀里跳出来,龚珩上火地看着她冒出血的膝盖,声音更重了:“你再动!”
莫初就是要下来,他被她挣得没办法,夏夜炎炎,身上布料又轻,她乱动就算了,吃力时的喘息又娇又急,一下让他想起瑞士那晚的相似状况。
龚珩感到胸腔内连延小腹那儿都勾着痒,只得把眉心拧得更紧,死死克制。
这让莫初看见,以为他是不耐烦,更加不依。
路人好奇观望。
龚珩只好放下了她。
小钧的错他不会牵扯到她头上,更没有怪她的意思,刚才的冷淡是在想着害她成这样的人,令他恨不得千刀万剐。
握着车钥匙按开车门,龚珩手压在莫初腰后把她往里推,故作恐吓:“再闹,再闹带你去打破伤风!”
她更急,一扭脖子,怨艾地瞪他。
就是个脾气软的人,再怎么疾言厉色也是个小白兔小绵羊,倒让他想笑,又把语气放软哄着,“先上车,我带你去把身上处理下。”
其实莫初吃软不吃硬,也是知道他说话没得商量,他在她面前总是很强势,说不上讨厌不讨厌,很像她从小的家教,总是都要自己听话的。也算能接受,总之他不会害她。
莫初还想着小何,给她发了条语音:“我们现在可以走了,我在外面等你,快点回来吧。”
小何站在便利店外,扭头看着不远处的那对男女。
男人她见过一面,曾和莫初一起出现在范莉的工作室,当时在为莫初撑腰,所以印象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