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不甘受辱,当天晚上把绳子往房梁上一捆,这一辈子也就过去了。
但是人哪,无论多艰难的处境,总是挣扎着想活下去。
殷从喜就是这种人,白天下地,傍晚受批斗,晚上回家后拿药水擦擦自己和
媳妇儿的伤口,叹口气,嘿,还是活下去吧,兴许将来风向变了呢。
当时的我也只是个跟殷旦差不多大的小孩儿,白天大人下田的时候我们就在
山上玩,倒是也有上课的地方,但老师也不管,毕竟他们也只是祖上成分没问题
,肚子里稍微有点笔墨水的老百姓。
晚上就有盼头了,村东头有个老头姓关,也不知道他名字,关老头年轻时候
走南闯北,见过不少世面,并且识字。
晚上没事的时候,关老头就给我们讲故事,有他自己的,也有书上的,像西
游记、水浒、封神、杨家将这些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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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om
我自己最喜欢听西游记和封神榜这样的神话故事,关老头又是个讲故事的好
手,听着他讲书里的那些腾云驾雾的故事,迷的我恨不得他是我爷爷。
其实不止小孩儿,大人们也有不少爱听,就凭着这一手能耐,关老头总能讨
到烟抽。
当然,那时候其实都是烟叶,拿旱烟袋抽的。
「哇,哇,哇哇哇…………」,我三姐哭的撕心裂肺,脸蛋憋的通红。
「唉,怎么办啊,老头子」,我妈两眼通红,急的只在原地跺脚。
「还能怎么办!抠出来呗。」,我爸瞪着两眼,他当过兵,平时总是不苟言
笑的,倒是没人敢惹他,可脾气却说不上好。
「我来吧,我来吧」,我急着喊。
我三姐其实是拉不出来,大锅饭吃不饱人啊,并且也只有一顿。
村里每户人家都没什么粮食,我上面有三个姐姐,本来应该还有一个弟弟的
,不过夭折了。
那个年代的人,小孩夭折如同家常便饭,饿死的,病死的,什么的都有。
粮食都在村委会(其实当时叫大队)里,烂了,发霉了,但那是国家的粮食
,怎么能给老百姓。
结果老百姓吃什么的都有,最多的就是合着树皮吃,但树皮很难消化,就会
卡在肠胃里拉不出来,这个时候小孩儿就会非常难受,我三姐就是这种情况。
我爸递给我一根铁丝,当时还叫洋条,那时候火柴叫洋火,煤油叫洋油,顾
名思义,西洋玩意儿。
我让三姐蹲在地上,抬起屁股,三姐下面跟我不一样,这我早知道了。
那个年代的小孩儿,整天穿着开裆裤,彼此裤裆下什么东西,早就一清二楚。
三姐的xiǎo_xué还只是一条缝,再下就是pì_yǎn。
「三姐,你用力拉」,我大声喊着。
三姐脸上带着泪花儿,腮帮子鼓着用力往肚子里压,我轻潜进三
姐的pì_yǎn里,慢慢的,感觉到勾上了硬东西,轻轻的用力,勾到pì_yǎn外面的时候
,才看清是一截树皮,剩下的就放心了,继续轻轻往外拉,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
,勾了四五次后,终于给三姐清理干净。
这种事情我并不觉得脏,因为三姐只比我大两岁,大姐二姐比我们年纪大得
多,平时不算亲近,但三姐一直对我很好,有好吃的总是给我,自己却舍不得吃。
稍微擦了擦屁股,我三姐兜起裤子,脸上终于有了笑颜。
「还疼吗,姐」,我赶忙问道。
「没事儿了,不疼了,还是四儿有本事」,我三姐脸上还挂着泪痕,但高兴
却是实在的。
「他当家的,这也不是个事儿啊,老是这样孩子怎么受得了!」,我妈忧愁
着说道,站在那里只摇头。
「这能有什么办法,家家都这样,谁家也没粮食啊,粮食都交给大队了」,
我爸愤愤说道。
「那些粮食我看一直都在仓库存着,还不如给家户分点」,我妈揶揄着,一
脸不高兴。
「你懂个屁,我们是为了,…………,嗯,对,共产主义」。
午饭后我爸妈会午休,接着下午继续下田。
我小孩儿睡不着,就在门口石头上乘凉。
其实我有时候也会吃了树皮拉不出来,但我胆子大,自己就敢拿铁丝从pì_yǎn
往外抠,其它小孩儿都佩服我这一点。
我现在仍然记得那一天,我躺在石头上,做着孙悟空变鸡肉的白日梦,突然
之间,我看到空中一个黑点慢慢飘过,快到我头上的时候,突然开始往下掉。
那个黑点越来越大,等到足够近的时候,我才发现那是个人,然后就是
g的一声,那个人就掉到了河沟里。
我赶忙从石头上下来,跳到河沟里,跑到那个人身边看。
他穿着跟村里人不一样,是个袍子。
虽然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来,身上却没流血,倒是砸了个大坑出来。
我听关老头讲过故事,说猪八戒就掐过孙悟空的人中,然后救了齐天大圣。
我也有模有样,学着掐那个人的人中,慢慢的,这个人脑袋动了起来。
我当时也是胆大,一点都不害怕,又跑到家里舀了一瓢水,回到河沟后给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