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钟爷那张台子,不同的是对面的人换成了丁寿。
「公子爷,请下注。」钟爷笑mī_mī着看着丁寿,不能明着得罪,可在赌桌
上输个倾家荡产可怪不得别人。
丁寿随手将一两的银票压在了小上,那李琮也将自己的碎银压在了小上
,钟爷笑了,看来连出千的麻烦都省了,抬手解开色盅,「一一二,小,怎么
可能?」
鬼手钟四在赌场上混迹了二十多年,从没怀疑过自己的手法,色盅落地时
就知道自己摇出的骰数,可,可怎么可能四四五变成了一一二,惊诧的看着骰
子的钟四没有留意一只手按在赌台上的丁寿。
再开一局,丁寿将刚才赢得一两一同压了上去,还是小,钟四开色盅时
,轻轻揭开一道缝,清楚看到四五六这三个数字,才将色盅完全掀起来,人群
哄然,钟四揉了揉眼睛,又是一一二,又是小……
*** *** *** ***
杜三魁正在后院品茶,他最近心情很好,执掌富贵赌坊以来,各地分号日
进斗金,帮对他日益信重,在帮中地位水涨船高,帮此番闭关前还曾言出
关后好好指点他的功夫,可好心情总是容易被人破坏,一名属下急报,「一张
台子连开了十一把小。」
「这么邪门,是钟四这小子又在钓鱼了吧。」杜三魁不以为意。
「那张台子是钟爷的。」下属咽了口唾沫道。
「我就说么,别大惊小怪的。」杜三魁不想随便坏心情,摇手让他退下。
可那小子偏偏不识时务。
「什么?输了二十万两了,钟四是干什么吃的,疯了不成。」
「那小子一两的赌本,每次赢了都是连本一起压上,十一把下来,就输
了二十万两,这还不算旁边跟风押注的人。」下属怯懦的应道。
此时的钟四满脸冷汗,看着眼前的青年,还是带着笑容,可这笑容竟像是
九幽恶鬼,阴险恶毒,「开啊,钟爷。」丁寿说道。
「对啊,开啊。」
「快点开,老子还要继续那。」
「磨磨蹭蹭的干什么,输不起了么。」周围跟宝的人纷纷起哄。
钟四手哆哆嗦嗦按在色盅上,无力揭开。
这时两排打手蜂拥而入,众人看形势不好闭了嘴巴,杜三魁排众而出,「
诸位,今天本赌坊有事,提前关张,想发财的明天趁早,杜某这里赔罪了。」
坊内众人都低头灰溜溜的出去了,只有那军汉李琮还杵在那里,丁寿问道
:「李兄,已赢了银子缘何不走啊?」
「你为何不走?」李琮拨楞着脑袋问道。
「恐怕人家不让我走啊,没准还得打一架。」丁寿笑道。
「那我就更不能走了,赢钱一起赢,架要一起打,有好处跟上,有麻烦拉
稀,老李我干不出那没pì_yǎn的事。」
话虽粗俗,却让丁寿感到一阵暖意,「好,有架一起打,你这朋友丁某交
下了。」
杜三魁走近,「在下赌坊掌柜杜三魁,朋友哪条道上的,亮个万儿。」
「无名小卒丁寿,不值一提。杜掌柜有何见教?」丁寿道。
「丁朋友来砸杜某的场子,不知受了何人指使?」杜三魁道。
「这话从何所起,赌场无父子,赢了开心,输了窝心,各凭本事,难道这
富贵赌坊只能输不能赢么。」丁寿道。
「牙尖嘴利,待会儿不愁你不说实话。」杜三魁示意手下人上前。
「谁敢!」李琮抽刀在手。
对于这样的低级军汉,打手自不在意,一拥而上,李琮乃是沙场上打生打
死出来的人物,手上功夫都是实用,绝无花哨,左劈右砍,已将几名打手放倒
在地。
杜三魁眉头一蹙,伸手向李琮抓去,丁寿张开折扇一档,杜三魁反手欲拿
丁寿手腕,丁寿不避不闪,小指微翘,杜三魁手再向前,宛如把自己脉门撞上
去一般,只得回手撤步。
杜三魁凝视了丁寿一下,揉身而上,双手翻转擒拿,钩锁拿抓,尽向丁寿
关节穴道招呼。
丁寿屹立不动,没拿扇子的一只手信手挥洒,将攻势随手破解,七八招一
过,嗤笑一声,「原来是杜掌柜出身少林旁支,不吃斋念佛反倒开起赌坊来了
。」
杜三魁心头骇然,他是少林旁支韦陀门子,也知道自己现在的行当不给
门派长脸,平日里甚少出手,即便今日也是六拳也是夹杂在猴拳之中,没想
到不到十招就被人看破行藏,这小子必然师出名门。
自己全力抢攻,对手一只手就能应付,杜三魁自愧弗如,感觉便是帮中左
总护法也未必能如此轻松胜过自己,退出圈外,喝住手下,道:「公子好手段
,恳请后院用茶,杜某愿交下您这位朋友。」
「恭敬不如从命。」丁寿拱手道。
随即带着李琮步入后院,杜三魁着人备下酒席,席间不住逢迎,套丁寿师
门,怎奈丁寿自知师门关系甚大,莫说武林中人,就是朝廷方面也是一大麻烦
,绝口不提,只是和李琮不住盘道,李琮平日里那有如此口福,酒到杯干,大
快朵颐,直赞丁兄够朋友。
见套不出话来,杜三魁道:「丁公子有如此功夫何不在江湖中闯一番事业
,可有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