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手持转经筒,闭目默默吟诵密宗「大藏经」,一名管事轻轻走近,「五爷,五
夫人和长风镖局的人来了。」
诵经之声顿停,云五缓缓睁开双眼,轻轻地说道:「有请。」
端坐大堂位上轻轻抚摸着手中的骨灰坛,云五长叹一声将之放在桌上,转
身对客座上的众人道:「此番多赖诸位送楚楚及三哥返乡,历经一路风波险恶,
云五铭记于心。」
郭旭等人谦辞推让,云五正吩咐安排酒宴,为众人洗尘,有下人匆匆来禀告,
「青城派掌门长春子前来拜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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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家庄外一处山梁上,丁寿举目遥望庄内,白少川缓缓走到他身边,不发一
言。
丁寿回身看了他一眼,「白兄费心了,青城的人来的时候刚刚好。」
一声轻哼,一向云淡风轻的白少川眉间一股郁色,「长春子枉为一派掌门,
竟刚愎如斯,明明不识道路,却不开言询问,只等山穷水尽才转觅他途,为将这
伙人引到云家庄某可是煞费苦心。」
丁寿恍然,难怪最早将青城信鸽放了回去,唐门的人已见过两批,青城派却
姗姗来迟,敢情这位青城掌门是位路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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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云家庄大堂内,剑拔弩张,本来长春子依江湖规矩拜庄,云五也以礼
相待,双方见面甚是客气,待长春子讲明来意,要取回师元真托运之镖,待程
采玉将东西交到他手上时,老道当即翻了脸。
「郭大少是说我师等人以死相托的是这么个物件?」长春子捏着那枚铁蛋,
吹胡子瞪眼道。
「不错,道长以为是什么?」郭旭说的是实话,可老道听闻当即跳了起来。
「自然是翡翠娃娃了,元真师与八名子以命相托,郭大少莫不是要私吞
?」
闻言众人错愕,云五道:「道长应是误会了,长风镖局的翡翠娃娃乃是受托
送至云家庄,并不干青城派的事。」
长春子一阵冷笑,「以为和云家庄沆瀣一气,贫道就怕了不成,今日便领教
天下第一庄的威风。」
云五脸泛怒气,「道长自重,云家敬重玉灵前辈昔日为武林除魔的功绩,一
再忍让,敝庄名声虽不及青城大门大派,可也不容人轻辱。」
此言不说还好,一说完长春子拔剑在手,「若是先师仍在,你小小云家庄敢
如此放肆,来来来,咱们手底下见真章。」
眼见冲突不可避免,程采玉走上前道:「道长可听采玉一言?」
虽说怒满胸膛,长春子还没自降身份到对不会武功的小姑娘发火,长吸口气
道:「姑娘请说。」
「道长何以一口咬定元真道长所托之物是翡翠娃娃呢?」程采玉一言出口,
其他人也侧耳聆听,众人也奇怪这老道逮人就咬到底是何因由。
长春子冷哼一声,从怀中掏出一张纸条,「此乃元真师亲笔所写,飞鸽传
书到青城山,难不成还有假?」
众人围上,看那纸条所写,互相对视,眼神中充满不解。
忽听蓬的一声,窗户破裂,一条灰影飞入大堂,郭旭抢上前将采玉护到身后,
辛力快剑出鞘,那人袍袖一卷,已将剑势带到一旁,抢步上前,直奔桌前。
云五迎上一掌拍出,那人一手将桌上铁蛋抢在手中,一手迎上,嘭的一声,
云五退后两步,那人轻咦一声,不再耽搁,双足点地,向屋外跃出。
封平扬手,一只回旋飞刀脱手而出,银光闪烁,轨迹飘忽不定,那人此时已
在屋外,纵身而起,脚尖在银光上一点,当啷一声,飞刀坠地,那人已借力飞出
高墙。
须臾之间,那灰衣人避剑,抢蛋,对掌,击刀一气呵成,众人竟连他的真容
也未曾看清。
长春老道幸灾乐祸,「云家庄果然不愧天下第一庄,外人来去自如,好手段
。」
郭旭皱眉道:「道长,那铁蛋的确是元真道长所托之物,有如此武功高强之
人来夺,可见并不简单,难道道长一点不担心么?」
若是旁人或许会仔细想想,长春子是一条道走到黑认死理的儿,听人劝也
就怪了,「休得多言,今日要么将翡翠娃娃交出,要么贫道领教郭大少的断肠剑
。」
郭旭一阵头疼,他倒是不惧与青城结仇,问题这梁子结的莫名其妙,看来还
是应了采玉所说,来历不明的镖果真不能接啊。
一个庄丁快步上来禀告,「五爷,天幽帮总护法左冲前来拜庄。」
又一个庄丁慌慌张张跑了过来,「青衣楼总楼陈士元前来拜庄。」
云五放声大笑,许是牵动肺气,随后又大声咳嗽了几声,「自先父逝世,云
家庄好久没这么热闹了。」吩咐道:「大开庄门,迎接贵客。」
天幽帮来人不多,除了左冲和地幽二堂及剩下的六位护法,只有十余名帮
众。
青衣楼却声势浩大,众楼及各自麾下舵帮众近人众星捧月般簇拥着陈
士元入内。
云五站在堂前,面对院中群豪,不卑不亢道:「云某自问和青衣楼与天幽帮
都没什么交情,不知诸位大驾光临有何指教?」
陈士元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