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早。景画穿过来几天也没适应这么早的作息,前几日她还没什么事做,这去到镇上买到了书,晚上在油灯下,她总算是有事做了。
季晓歌给她准备了两大罐的煤油:“小画,你别担心别担心浪费油,这油不够了我再去给你找去。我认识好几个人能弄到。你爱学习,你就好好学,不过也别学太晚了,明天还要起早去生产队呢,第一次去生产队,你心里也别太担心,有啥事儿就找我,我会帮你的。”
景画点点头:“你也早点休息吧,忙活了一天够累的了,我这会睡不着,自己再看看书。”
季晓歌在地铺上睡了,景画看着他睡在冰凉的地上,心里有点不落忍,但眼下也没别的法子。她翻开在镇上买的书,只有好好学习,靠真本事挣钱了,以后有机会搬出去自立门户,那就可以让季晓歌舒舒服服的在床上睡觉了。通过这几天的接触,景画觉得季晓歌这人挺不错,又踏实又能干,对原主还特别好。原主不知是上辈子积了什么德,遇到了个这么好的男人。
不想这些了,景画就着煤油灯轻轻的读起了在镇上买的书,一开始她是没抱什么希望的,因为这个年代缺衣少食,书摊上应该也没什么吧,但是她却有了意外的发现。她手里拿着的是一本易经,这可是算命的入门书,以前也是他们学校的教材,她手上这一本不仅看起来就像个文物,而且还是手抄本!简直是古董好嘛。
以前在学校的时候只是为了应付考试挑老师勾勾画画的重点背了一番,这一次景画开始自己混社会了,知道一切都不能再像以前那样敷衍了事了,认认真真逐字逐句的开始读了起来。炕头的柜子里还放着几本去镇上的时候买的书,她决定每天晚上睡前都好好学习一番,她的时间不多,在季家要是呆长了,日后更难脱身,所以她要早点把这些知识都给弄通透了,赶紧想办法赚钱养活自己。
有了目标和几次社会经历,这一次的景画学习效率比在学校时候高了不知道几百倍。而且以前很多只是背背就蒙混过关的知识,现在再看一遍的时候才发现有了完全不一样的另外一个角度的新的理解,景画如饥似渴的学着,不知不觉就学到夜深。
没过几个小时,半梦半醒里她又爬了起来,对,不仅是要学习,“舅舅”家的事儿还没搞清楚呢。第二次走这条路,速度是比先前快了很多。
景画一路小跑到宅子废墟处,身上已经有了些汗,她知道流汗多了,万一感冒了就更不好解释了,所以她提早拿了块毛巾,顺着自己的脸颊、脖颈、手腕处将汗水擦去。做完这些工作,她才开始在废墟处来回的翻捡。今天比昨天的工作量大了很多,然而依旧没找到什么有用的信息。景画挑出了一个没有完全烧掉的家具物件,是一个小铜杯子,她把杯子装在兜里,带回了季家。
回到屋里,见季晓歌还在睡着,景画干脆就去院里洗漱了,没多久季晓歌从房里出来了:“小画,你咋在外面洗,早上凉,以后都在屋里洗吧,不要担心吵醒我。”
景画微微点头:“知道啦。”她是有点心虚的,季晓歌都听到她洗漱的声音了,看来以后要早点回来,要是听到她出门进门的声音,就不好解释了。
景画今天第一次下地,也是她人生中第一次出去干农活,今天是收割秋水稻的第一天,大队里面忙得热火朝天,季晓歌带着景画去跟大队长打了个招呼以后便开始忙碌起来,队长给景画安排了李嫂子,李嫂子有任务,景画没有,第一天就负责学习。
李嫂子先教她如何割水稻,地里的水稻因为怕风吹倒,早早的就严严实实的绑上带子,李嫂子脱了鞋,卷起裤脚,景画也有样学样,赤脚踏进田野。
泥土软乎乎冰凉凉。景画第一次身处田野,她不由自主的想起小时候看的春晚,那时候全福利院的小孩阿姨都会聚在一起,看着文艺节目,印象最深的恐怕就是希望的田野上了,青年歌手在舞台上歌唱,然后电视画面会在舞台和田野风光中切换,田野就像洒满黄金的大宝藏,一眼望不到边。现在景画的眼前就是这样的画面,水稻长得很好,高度已达到景画的腰际,她就像在金黄色的海浪里,谷穗很饱满,水稻们均是沉沉的低下头,一阵风吹过,麦穗从景画身上划过,让景画觉得眼前的美景是真实存在的。
景画那个李嫂子给她的镰刀,照着李嫂子的样子,左手将水稻握住,右手拿着镰刀,斜向下割,水稻就被被割了下来,景画觉得很有趣,割下来的水稻堆在旁边,不一会儿就堆成了小山坡。
李嫂子说:“你一次割水稻吗?”
景画点点头。
李嫂子将稻谷的黄金外壳剥去,晶莹透明的大米粒出现在景画的面前,娇艳欲滴。
到中午的时候,后勤队喊大家休息,给大家发午餐,一个饼俩个馒头,大家各人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