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早就听说啦,嫂子在屋里藏人呢,没想到那是真的。”
“潘家这两年挣的工分也比较多吧,他们去了镇上买东买西的都没眨过眼。潘嫂子肯定私藏了不少钱去孝敬他的小白脸儿吧。”
“没影的事儿不要传来传去,背后嚼舌根,当心你男人跑了。”说这话的是迎面走来的顾寡妇,其它妇女八卦的热火朝天,手上的工作明显慢了下来,顾寡妇默默干活,此时已经做完了自己的份,过来帮别人。
顾寡妇是村里有名的“妖艳寡妇”,不过在民风较为淳朴的季家村,男人们也只是会多看她几眼,她那火爆的性格,即使是做了寡妇也令想揩油的男同志们惧怕三分。顾寡妇人是美丽动人,身材也是该有的有该没得没,偏偏汉子死的早,没享上一天好日子,成天在队里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从没请过一天假的工作着。
“你咒我干什么,我和我汉子好着呢,不劳烦你操心。”
“谁说没影的事儿,咱们好几个姐妹都看见那小白脸,白天趁大家不在的时候偷偷往潘家宅子跑呢。他们家老爷子不是病了一年多吗?兴许啊他在家养病的时候都见过这男人呢,只可惜他躺在那儿,又指着潘嫂子照顾,肯定屁都不敢放一个,两个人合起伙拉把潘家老大耍的团团转呢。”
杏娘回忆昨天晚上,潘嫂子毅然决然的身怀六甲飞奔而来,到大树旁边说那树不能砍,否则她也不活了。反正一切都不太合理,其中的缘道肯定还有她不知道的东西。
早晨约莫十点钟光景的时候,突然有人在敲季家门。这个时间点一般是村里最冷清的时候,劳动力都出去干活了,学生们也都上学去了,老弱妇孺留在家中做事,这会儿也正是家务活最多的时候,既要做饭洗衣又要打扫等等,大家也不怎么去街上走动。
这时候会有谁来敲门呢。
文香玲在厨房里面喊:“弟妹,我手上和面走不开,你去看看谁在敲门。”
平时爱抢着开门的小孩子们一个也看不到,不知道去哪疯玩去了,景画放下手中正在洗的衣服,用身上的围裙擦干净手上的水,前去开门。
大家都去生产队干活了,只有二嫂文香玲是季家的家务负责人,一年到头留守在家中保障季家后勤。
景画因为火里逃生,身体还没恢复好,杏娘先安排她在家中休息一段,等休息好了,一起去生产大队干活去。
门外赫然站着的是身怀六甲身子看起来相当沉重的潘家大嫂,景画一怔:“潘嫂子你怎么来了,快进屋吧。”比起初见,这一次潘嫂子脸色好了很多,意气风发,不像之前心事重重,满腹狐疑。
潘家赚的工分多,全家就这么一个媳妇,还怀了孩子,各种宠爱,所有的钱财物品全是潘嫂子一人打理,所以潘嫂子身体很好,怀孕也养得很好,白白胖胖。
潘家嫂子却没有答应景画进门:“不不,我就不进去了,就在这门口就行,有些话想跟你说两句。”
景画疑惑的问:“你找我啊。”
“对,”潘家嫂子说:“我要谢谢你。我早知道我的事,在村里风言风语都传遍了,可是我就是不愿意面对现实,直到你点醒我,现在我离婚了。”潘嫂子说着咳了两声,可能是受了点风寒,秋天刚刚到来,寒意冷不防风就从各处钻进身体。
“潘嫂子,要不去屋里,站在外面冷。”潘嫂子再次坚定的摇了摇头。“不了,不给你添麻烦,你上次说从那棵树可以看出阴人入宅,若是斩草除根可破当今局面。如今我下定决心远走他乡。那潘老爷子也会好起来对吗?”
景画点点头:“理论上来说是对的。”
潘家嫂子说:“那我就放心了,但愿我走后老潘家越来越好。潘老爷子也能好起来。”潘嫂子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我知道,我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人。这孩子啊,不是老潘的,我自从怀上他就一直在做思想斗争,想来想去觉得还是在潘家吃得好穿得好,把孩子养大比较好,我是太自私了,其实我知道这事情根本瞒不住。现在我走了,我们一家三口跑到外省去,谁也说不着闲话,我找个地方重新开始,今天来就是谢谢你,让我做出了这样的决定。你说我这样是不是也是顺应命运的决定?”
景画显然还没从惊讶的反应中缓过来,她顿了好一会儿才接着说:“在做决定的时候,最重要的事情是遵循自己的内心吧。”
潘嫂子拉起了景画的手:“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这东西你留着。”
潘嫂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一个小信封塞进了景画的口袋,景画慌忙准备从口袋里掏出来就被潘嫂子压住了手臂。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