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又脱离掌控，养了多年的精兵，还未派上用场就没了。但莜素这个是太后的恩典，他无论如何也不敢违抗，只好命人去把莜素的卖身契取来。“能入太后和公主的眼，是那丫头的福气。”

管家领着莜素过来，明世安强笑着对她说：“还不快跪下谢恩，你为公主猎了两头鹿，公主求太后给了你恩典，许你脱离奴籍，恢复自由身。”

恩典来得太快，她还未想好怎样接受，愣愣的跪着，不知如何应对。

明世安心里窝火得很，见她这般便把气撒她身上，训斥道：“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谢恩！”

“民女叩谢太后公主恩典，恭祝太后千岁千千岁，公主平安康乐，如意吉祥。”莜素终于弯下腰，叩头拜道。

小厮取来莜素的卖身契，明世安将其交给华嬷嬷，华嬷嬷看后再给莜素：“这个拿好了，到官府消了奴籍，从今以后你就是自由身。以后找个好人家，好好过日子。”

莜素双手接过自己的卖身契，朝华嬷嬷和明世安拜了拜，“民女谢太后、公主、伯爷恩典。”

传达了太后懿旨，华嬷嬷便离开武昌伯府。明世安冷哼一声，甩袖离开。莜素捏着一张轻飘飘的纸，却步履缓慢的回到汀兰院。

项姨娘已得到消息，在堂屋里等她。见她面色沉重的回来，笑问道：“从今以后你不再是奴婢，怎么，不高兴？”

“我……我只是没有想到，也觉得茫然无措，不知下一步该怎么办？”莜素活了将近二十岁，头一次眼里有泪光。

项姨娘帮她拭去眼泪，右手轻抬她的脸颊，笑道：“怕什么？你这么有本事，何愁在京城活不下去？若是不喜这里，找个小地方过活就是。以后你的命运就掌握在自己手里，这比什么都重要。我备了些东西，权做你这些日子尽心照顾我的谢礼，拿去好好过日子。”

“姨娘，我想留下，等你生产出了月子再走。”莜素说，殷玉珩教会她思考和反抗，但项姨娘才是那个给她温暖的人。哪怕只有短短两月，却比她过去得到的所有关怀都多。

“傻丫头，我是那么好欺负的人吗？”项姨娘早已脱胎换骨，不再是那个伤春悲秋顾影自怜的女人。“回去收拾好东西，立刻动身，听我的话。不要追究过去的事，也不要想你已经记不得的父母，有时无知才是最大的幸福。将来无论谁用这些事要挟你，都不要听，更不要上当。”这些话，她是贴着莜素的耳朵说的。

莜素眸子一亮，但很快黯淡下去，项姨娘知道她的身世……让她不要去揭开过去。“我听您的。”

“这才是好孩子。我送你的东西都收下，不要拒绝，你一个姑娘家在外生存不容易。”项姨娘说，她笑起来和明淑环很像，很妩媚，很温暖。

莜素点点头，回自己房间收拾包裹。她的衣裳，攒下的首饰和月钱，因无父无母的缘故，至今已有百余两。打开项姨娘给的盒子，里面有一个金项圈，一块玉佩，还有五百两银子，细看金项圈，上面刻着个“敏”字，那玉佩的纹样也不常见。

也许与她的父母有关，但再追究也没意义，与其为自己增加包袱，倒不如在以后的日子好好为自己而活。收拾好包裹，把盒子装好，和项姨娘母女道别后离开武昌伯府。

镇国公府门前，霍霆宇下马后把缰绳扔给午阳，快步进入府内。他去大同的事今上已经应允，后日便要启程去那边。此番回来，正是要将此事告诉他知晓。

一路畅行无阻，顺畅得他自己也不可思议。到书房门口，正了正衣襟敲门，进去之后发现霍傲在练字。

“有什么事这么高兴？”霍傲手里拿着笔，正在欣赏刚写好的大字，不用眼睛看他便知他心情很好。

“我想去大同历练一阵，向陛下上书，陛下允了。”霍霆宇说。

“怎么不跟为父商量，就独做决断？”霍傲不大高兴，但事成定局，觉着让他外出历练一番也可。

霍霆宇不解释不与他商议的原因，只道：“后日儿子便要启程了，事故来向父亲辞行。”

“你大了，有自己的主意。既然去了，就要闯出些许功绩来。你是未来的镇国公，肩上担子很重。”霍傲终于直视儿子的眼睛。

霍霆宇不畏惧他的目光，目不斜视说：“我明白。”

“外边辛苦，所有明枪暗箭都得你自己顶着。”霍傲提醒说，“我还有件事要和你说，去把门关上，让霍云霍飞他们守着不许人靠近。”

霍霆宇依言照做，关好书房门后回来道：“您有什么事？”

“你现在年纪不小了，虽说还在为清芷守孝，但终身大事也该提上日程了。我准备为你定门亲事，等你孝期过了就成亲。”霍傲说。

霍霆宇想也不想的拒绝，“我现在还没成家的打算，您不必为此操劳。孝期还有一年多，等过了再说。”

霍傲料到他会这么说，遗憾道：“我原想着和殷夫人商量，等你孝期过了让珩儿嫁过来。那孩子我看着好，两家又知根知底。既然你不愿意，那就算了。”

他爹怎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