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熙转变的缘由,不过她向来不介意那些小事,也欣然接受。婚礼隆重热闹,新人拜过堂后,送入洞房,女眷亲戚都去闹洞房了,不过因着刘奕宁的身份,这回闹得很是和谐。
殷乘风终于成家立业,身为他的亲人,皆为他高兴。世间难得美满,殷乘风苦尽甘来,以后一定要幸福啊。
“又一个人坐在这里?”没瞧见殷玉珩,霍霆宇避过热闹的婚礼宴席,寻到后院来,果然见她在小花园的花坛边坐着,石榴树已经抽芽,沉睡一冬后新芽长满整棵树。
“大哥和公主顺利完婚,当真是太好了。”她答非所问的说道。
霍霆宇挨着她坐下,也跟着感叹道:“是啊。”
“二哥,这里是后院,你不能随意进来。”殷玉珩批评他说。
霍霆宇稍稍一怔,随即点头说:“你说得对,是我唐突了。”不过这会儿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他为难得很。
“二哥,我有几句话想对你说。”殷玉珩看出他的矛盾,婉言留人说。
等霍霆宇做好仔细聆听的准备后,她才认真问道:“二哥,你当真愿意娶我吗?会不会觉得委屈?”
霍霆宇不想她问得这般直接,仰头笑了笑后说:“不委屈,不用怀疑我的话。接到乘风和父亲的信后,我很高兴,很庆幸。因为小时候的一些经历,还有母亲的事,我一直对各家女子避而远之,说得上厌恶,更没想过成家。你是我熟悉的人,我不排斥,很是欢喜。”说完这话,自觉脸和耳朵烧得厉害,不敢看殷玉珩的脸,“那么你呢,你是否愿意,是否觉得委屈?”
殷玉珩认真的想了一会儿,说:“不委屈,只是没想好。我还没做好成婚嫁人、为人妻为人母的准备,我担心以后做不好,会被婆家人嫌弃,更担心惹你不高兴。”
怎么会?只是他一腔衷情,这时却无法说出口。“你我都是如此,日子还长,一起学一起适应吧。”
“有你的话,我放心一半了。这辈子赖定你了,再想摆脱我可没那么容易。”殷玉珩笑道,又问他什么时候走。
霍霆宇被她突如其来的剖白怔住,旋即又笑道:“明日下午走,我的假不多。”
“这么快?”女人在后宅生存不易,男人在外拼事业也很辛苦。
“是啊。”你会不会挽留,会不会不舍?
“还以为会多待几天。”不过多留些日子,也不知道说什么,“我做了些东西给你,晚些时辰再过来拿。今天是大哥大喜的日子,再去喝几杯吧。”
“好。”听到她说有东西送她,离愁别绪也少了些许。
外院依旧热闹,他出去时,殷乘风正挨桌敬酒。那些同僚好友一点都不客气,可劲儿的倒酒灌他。饶是殷乘风酒量好,也有些招架不住。见到霍霆宇来,面露喜色,原以为来了个挡酒的,不想劝酒更厉害。
“你等着。”殷乘风在霍霆宇耳边放了句狠话,把杯中的酒一口饮尽。
他的同僚好友都知道他酒量好,不给他装醉的机会,可劲的敬他酒。
宴席散去,喧嚣声渐熄,宾客陆续被送走,热闹了一整日的平南伯府终于安静下来。下人们忙着收拾各院各房,至于主人们则收拾收拾都歇下了。
蔺玉妍还挨着殷玉珩睡,姐妹两个都睡不着,一个想着洞房究竟是什么,一个则想着白日里霍霆宇说的那些话。人走时,她把做的衣裳鞋袜还有装了兰花、葛草和蒲苇的香囊一并送了过去,这些东西,饱读诗书的他应该知道吧。
“姐,我刚才问的话你听到了吗?”蔺玉妍自顾自的说了许久不见殷玉珩反应,不由提高了声音。
“没,你再说一遍。”殷玉珩老实诚恳地道。
蔺玉妍不满的把问题重复一次,听的殷玉珩脸红心跳,她虽活了两辈子,但事关男女房里那点儿事,她还真说不上来。“我也不太明白,等你以后成了亲就晓得了,或者你去问娘。不过还是算了,娘会训你。”
“原来还有你不知道的事。”蔺玉妍懵懵懂懂,看来真的是一门很高深的学问。
“我不知道的事多了,赶紧睡吧,明天还要见大嫂。”殷玉珩侧过身去,不再言语。蔺玉妍百思不得其解,嘟哝几句后也睡了。
镇国公府内,霍霆宇打开殷玉珩送他的包裹,打开看过之后发现是新做的春衫、棉鞋、护膝还有扇套和发带。果然她是最了解他的喜好,这些都是他喜欢的。
拿起藏最底下的香囊,是很淡的兰花香,打开看过之后,发现还有晒干的葛草和蒲苇。《诗经》里的《采葛》他可是背过,还有那一句“蒲苇纫如丝,磐石无转移”,他也记得牢牢的。原来小丫头说不出口,用这种法子告诉他心里话。心下欢喜,将三样东西装回去后,把顶上的绳索系好了。展开画纸,研磨作画,一直到后半夜。
公主身份尊贵,虽说是见公婆,但却是府上诸人向她行礼。礼不可废,接受家中主仆的大礼后,才开始认亲。殷家在进城的亲戚不多,来来去去只有那么几个,没多会儿就认完了。
殷秀娥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