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性子不是能被欺负的。她猜测了几种可能, 思来想去决定问本人更为妥当。
但少女的心事哪有那么容易吐露?无论殷玉珩怎么盘问,蔺玉妍愣是咬紧牙关不说。不过看她懵里懵懂、情窦初开的模样,也猜想到一二。这个时代这个岁数早恋不稀奇,且没越举之事,她不会管太多。如果小妹将来能嫁心仪之人, 倒是好事一桩。
三月二十一早, 殷玉珩就收拾妥当了出门, 畅行无阻的抵达宣德侯府, 出来接她的正是秦沐清。“我也才到,嘉莹现在正在梳妆,一块儿去瞧瞧吧。”
“我才听说筠妤被送回济南了,这是怎么回事?”她先前打听今日来送徐嘉莹的闺中姐妹,却得到李筠妤不在京城的消息。
秦沐清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只说道:“谢夫人治家严厉, 其中缘由我们这些外人不得而知。不过谢夫人做事一向有理有据,想必有她的计较。”
济宁侯府……还是算了,殷玉珩听后也不再多问。“最近还有几件事,婉慧姑娘和吴王世子定亲了,李四公子也在和吴王的女儿平嘉郡主说亲。”秦沐清向她透露京中几家人的动向。
“那就要恭喜两位了。”她语气无波,秦沐清把消息带到后也不再多问。
因她无法下地走路的缘故,宣德侯世子为了不堕徐家名声,也为了让女儿在英国公府有底气,送嫁仪式办得十分隆重热闹。平南伯府和英国公府无甚交情,送徐嘉莹出门后,殷玉珩就回了自己家。
也许今天是个好日子,回家的路上看到一行浩浩荡荡的人往武昌伯所在的街巷去。她恍惚想起先前听到的传言,猜想今天是齐王到明家下聘的日子。皇家的妾室,哪怕是王爷的妾室,也比普通人家的正室有体面。她对女子一向宽容,明淑珍可怜也可恨,如果她婚后消停些,不再胡乱生事,她不会计较年初发生的事,如果她再蓄意生事,就不要怪她毁了她的前途。
回到家里,和殷秀娥请过安后回后院,发现小院儿静悄悄的,回房换了身衣裳,问蔺玉妍怎么不在。兰草替她换上居家常服,朝隔壁书房努努嘴,“二姑娘坐那儿半天了,抱着本《诗经》看呢。”
殷玉珩不免稀奇,趿拉着鞋子就往书房去,果然呆坐在书案前,面前摊着一幅画还有一本书,捧着脑袋一脸呆滞,不用看便知自家妹妹成了怀春少女。靠近几步,才发现是那首《越人歌》,书下边是霍霆宇临走之前送她的那幅画。
本想嘲笑她几句,不想自己的事被捅破了捞出来,趁她不备将画夺回卷好了放回匣子里,改日要请师傅来加一道锁。“坐这里发什么呆?”
“姐,我知道二哥送你画的意思了。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多文雅呀,为何自己遇到的就这么粗鲁?
“我都不知道你翻几页书就清楚了。”这种事她打死是不会承认的,然后又恍然大悟般的回去问道:“是不是有人对你说了这句话,你就拿着我的画胡思乱想?”
果然,蔺玉妍慌了,难得害臊的转过身去,忙否认说:“才没有,你才是胡思乱想。”
当真被她猜中了,照张锐那性子,怕是直接对她说了让她脸红心跳,让她小鹿乱撞的话。“不然你对着我的画发什么呆,平日里看到书就头疼,今天还看了那么多,还专门挑了这首出来。说吧,那天张锐对你说了什么?”
“才没有,那天只是恰巧遇到了而已。”蔺玉妍又慌忙否认。
殷玉珩微微笑着摇摇头,一副看穿的模样,“想骗我还嫩了点儿,前天从颐风楼回来后就是一副怀春的模样,还说没事。你要不说的话,我可就去告诉娘了。”
蔺玉妍这下是真的慌了,堵到殷玉珩前面将人拦住,慌道:“姐姐你别去,我说。”
殷玉珩到房门窗户边看了一圈,没有人,关了门后说:“可以说了。”
“其实也没什么,他只是趁我身边没人的时候,对我说了几句话。他说他喜欢我,等我及笄之后会上门提亲,让我等他。其实我是不信的……”蔺玉妍低着头红着脸,对着手指小声说道。
“那你怎么说?”她关注的还是蔺玉妍的态度。
蔺玉妍回忆起那时被堵在角落的情形,她长这么大头一回有人说喜欢她,脸红心跳了好一阵,说:“我那时候吓坏了,愣了好久才回神。张锐说的话我是不信的,听芸熙说,他可臭美可招女孩子喜欢了,而且爱捉弄人,那些话也一定是他捉弄我才说的,想看我出丑。我回神后就推开他跑了……”
殷玉珩当然知道她现在口是心非,不过也是正常反应。张锐个子挺拔,模样周正,性子又是后世那种讨小女生喜欢的,邪气痞气中带着些许豪气,加之他家教尚可,性子野却不粗俗,进退有度,可不就撩拨了蔺玉妍的心弦?“你暂时别理他,他若真对你上了心,会有动作。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几句,女孩子的名声清誉最是重要,万不可做出逾越之举,想再多也得矜持。”
蔺玉妍点点头,经历长兄的姐姐的事,她明白婚姻的郑重,虽有几分心动,但不会学着话本里的小姐那般幽会私定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