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公子挂念。”邀月宫主犹如万载冰玉雕刻而成,依旧冷冷清清的启齿说道。
“前些日子出言冒犯了姑娘,还望姑娘勿要见怪。”包文正旧事重提,将昔日询问邀月宫主芳名的事情说了出来,开口致歉。
“无须再提此事。”邀月宫主举杯遥祝,而后衣袖遮掩,将杯中水酒一饮而尽。
包文正露出淡淡的笑意,双手举杯后一饮而尽。
自有随侍的侍女,手持白色的酒壶,为邀月宫主和包文正斟酒,而后退开了一旁。
包文正见邀月宫主不善言辞,气氛略有些沉闷,于是开口打破了沉默,笑着问道:“姑娘的琴技之绝,实乃平生未见,不知是何人传授?”
“不当得公子谬赞,只是依照曲谱习来。”邀月宫主开口答道。
包文正眼见这邀月宫主冷冷清清的样子,一副不会主动开口相谈的模样,心知在这移花宫主的眼中,自家不过是有些才学的秀才,若是将话题引到别处,恐令其不悦。
“若是姑娘明日得有空暇,可否与木屋外抚琴吹箫,共赏月色?”包文正双眼清澈,不染俗物,以音律相邀。
邀月宫主诧异的看了包文正一眼,这才不过半月的光景,莫非这秀才的萧声竟有精进不成,于是点头应允。
杏香奴强掩双眸中的震惊,作为邀月宫主多年的侍女,便是怜星宫主平日的邀请,也多是断然拒绝,非是中秋月圆之夜,邀月宫主甚至从来不跟怜星宫主对坐。
今日,邀月宫主不但邀请这秀才与梅花香榭畅饮,更是应允了这秀才,明日与其抚琴吹箫,共赏月色。
十五年来,杏香奴从豆蔻年华变成了二八佳人,也曾目睹负心人江枫和贱婢花月奴的苟且,心性大变的邀月宫主,还是第一次与男人对坐畅饮,而且有问有答。
这已经是一件很不可思议的事情了。
望着那浓眉大眼的秀才,杏香奴第一次升起了恭敬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