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全身上下正慢慢沐浴着烈火。
“王总,我很看好你下个月和广州商用车展合作。广州已经不像是我多年前看到的那样了,现在已经有很多有钱人,都买上了豪车。”何老板从方才抚摸顾闻笛的手,变成了将手搭在她的肩膀上。
“你说的是下个月10号的汽车展览会吧,每年举办都是超大型的,而且已经达到了一票难求的地步。”鲁阳看着王总,笑呵呵的说道:“能不能先在此求一张入门券呀?”
他们三人之间的对话一直在我耳边嗡嗡的响着,我一个字都听不进去,我关注的是何老板那脏兮兮的手放在了哪里!
我紧紧的握着拳头,手骨几乎都拽出了啪啦声响。如果今天不是谈合约,在平常的地方我可以从地上捡起砖头,照着何老板的脑门就是一板砖头砸下去!
顾闻笛意识到我那欲火焚身的眼神,表现得也很不自在,时不时的尴尬笑笑,用手轻描淡写的拂去何老板的手。奈何何老板的手,简直就像是章鱼的触手一般,简直是无孔不入,若无其事的就搭在顾闻笛的手上、身上。
“闻笛,你看何老板都有意愿投资做赞助了,你是不是该敬何老板一杯呢?”王总将满满一杯清酒倒进顾闻笛面前的酒杯当中。原本是小小的杯子,王总特意换成了大号的玻璃杯。
其意义,是多么的不言而喻。
顾闻笛今夜穿着灰色长袖衬衫,其上的三颗扣子是故意解开,里面那若隐若现的白色之物,让何老板直勾勾的看着特别的兴奋。再加之那头如瀑布一般的长发,遮住脸颊三分之一,那倾城之笑隐藏了一部分,勾人以入迷。她微微摇晃着杯中清酒,带着一丝丝的伍媚语气,对着何老板说道:“很感谢你对我们公司的赞助,希望日后能够多加合作。”
我不知道这是她职业素养,还是故意气我而为之。此时此景,我真有一种冲动,要带她离开这个地方。
何老板脸色潮红,兴奋的点点头,“肯定合作,肯定合作。”随后立刻表现出男人强烈的征服**,将顾闻笛给拥入怀中。
我看着眼里,伤在心里。这还不如拿刀捅死我算了。我一直是多么的在意她,然而此刻她却躺在一个癞蛤蟆那肮脏的怀抱当中。
“这个——何老板,我们还是谈谈合约的事情吧,关于赞助的细节还有许多要谈呢。”顾闻笛从何老板的怀里脱身,回以一个笑容。
何老板那脸在转瞬之间,由方才的入迷陡然转成刻板的严肃,连话都少得可怜,“哦,这样啊。”
“何老板,这个合约的事情不急着谈,有时间我们可以到办公室里详谈。今晚不谈公事哈哈。”王总赶紧圆场。然而他那突兀的笑声,在这清冷的日式包厢,尤其突兀。
“最近我急着要一笔三、四十万的贷款,去银行审批又太麻烦了,你们公司的放宽的程序是怎么样的?”何老板一边夹着生鱼片沾着芥末,一边问向鲁阳。
鲁阳详细的解释着,将每一个步骤都分解得清楚,让人明白:“初步了解客户债权债务情况,是否具有按期偿还本息能力。风险管理部就对移交的信贷资料与信贷资料交接清单进行逐一核对无误后,与你签订合同,确定放宽金额与还款的方式。”
何老板与鲁阳就放宽的问题深入探究,我暗松了一口气。至少何老板不会再对顾闻笛毛手毛脚。然而我看到对面的两人,却有一种剑拔弩张的气氛。尤其是王总的眼神,仅仅是看着顾闻笛一眼,眼眸里泛着寒气逼人的气息,就好似藏着一座永远冰封的南极。
何老板与鲁阳一直在谈放款业务,王总自然没有插嘴的余地,除了配衬似的笑笑,其余更多的就是瞪着顾闻笛。
顾闻笛却是低着头,长发如瀑布一般,遮住了一半的脸。沉静片刻之后,便借故上了一趟洗手间。
过了一会儿,王总也去上洗手间。我眼眸一转,也跟了出来。
果不其然,王总在过道上堵着顾闻笛,质问道:“今天你是怎么回事?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以前我带你出来跟其他老板吃饭,你都不是这个样子呀?”
我躲在旁边的转角,一直密切的听着。
“王总,今天——我有点不舒服。状态有点不对。”顾闻笛回答道。
“今天状态对不对,我管不着你。但是这个赞助必须得拿下!”王总严肃的命令道:“你不要给我耍性子,今晚该陪就得陪。房间我都给你们准备好了,如果何老板喝醉了,我就开车送你们到沙面岛的白天鹅酒店。我再重复一遍,这个赞助关系到我们公司的命运,你必须得拿到!”
看着他们两人回到包厢,我心一直在滴血。为了公司的命运,为什么牺牲闻笛?你们凭什么要这么做?
钱与身的交易扭曲着,在繁华的广州好似最常见的戏码。置身在其中的人,不过是一片枯叶,一片被遗弃的烂纸,丢进火焰,化作最后绚烂的灰烬。
我回到包厢,王总正多方暗示何老板今晚还有更加精彩的活动,“何老板,难得回一次广州,这么匆忙一定没有安排好酒店吧。今晚上我来安排如何?”
何老板看了一眼顾闻笛,又紧盯着那没有扣好的三个纽扣,何其的聪明,顺势的说道:“我都忘记预定酒店了,还好王总想得周到呀。那我再与小美女干几杯?”
顾闻笛看了我一眼,又对上那何老板那色迷迷的眼睛,勉强的露出笑容,端起酒杯,慢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