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对方已经面色铁青,半眯了下眼,意味不明地一笑,干脆离开了。
当天钟文冉心神不宁,也没顾上联系杨嘉,而是跟祝曜渊打了通电话,这种时候,祝曜渊是他的镇定剂,是他的情绪避难港。
他们听着彼此的声音,多日的疲惫顿时化为乌有。
电话通了一晚上,他们在对方的呼吸声中入睡。
祝曜渊还告诉他:“宝儿,对于我来说,你是我的精神支柱,除了你,世间一切都索然无味,我……”
他顿了顿,说:“我爱你,我想你。”
当时听闻这句话,钟文冉只感觉到肉麻和莫名,他捂住滚烫的耳朵,忽略掉了那潜伏在暗处、细微的不安。
在第二天,钟文冉的实验基金就出了问题,说是被人给冻结了。
他没有当一回事,该学习学习,该工作工作,直到又一星期,他往家里打电话,发现没有人接。
再一打,接通了,却是个陌生男人。
他尝试去沟通,那人约他出去,到了指定地点后,他与代表面对面撞上,心下方才恍然——人家根本不是在和他商量,而是强制性的,他想去就皆大欢喜,不想去门儿都没有。
在这种强硬手段下,他妥协了。
其实实验具有保密性,关于他研究出来的项目究竟是如何泄露出去的,谁都不曾知道,归根结底那时袁百川就已手眼通天,权利的笼罩下,没有谁能逃。
很意外地,那人将他带到了处富丽堂皇的别墅里,他在那栋别墅里面,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见到了袁百川。
别墅很大,袁百川的三十个亲兵镇守在大厅,袁百川在楼上缓缓下来,瘦的像具骷髅。
钟文冉看见大厅中央半趴着个女孩儿,他不开口问,只垂着头,手掌悄悄攥紧,手心里全是汗。
袁百川站在他面前,狭长的眼睛将他上下打量一遍,笑着开口:“兄妹俩都是赏心悦目的o,只看一看,都会让人心情变好不少。”
钟文冉闻言,立即抬头,他顺着袁百川身后,看见那半趴着的女孩儿突然抬起头,她的声音尚且稚嫩,她的面容是那么熟悉,她流着泪喊:“哥哥!”
——是钟蕊!他的妹妹!
刹那间,钟文冉只觉天旋地转。
他强作镇定:“元帅,我已经答应帮您做实验,就绝不反悔,还请您放了我家人。”
“这个嘛,不急,”此时此刻,袁百川笑得宛如一个魔鬼,“我见小姑娘可爱,正好家中冷清,多个孩子热闹些,等你做完再把她接回去也不迟。”
这一句话让钟文冉如坠冰窟,他面对着袁百川的脸,张了张嘴,随即颓然的又闭上了。
与此同时,袁百川挥挥手,亲兵们押着几个o过来,在钟文冉眼前排成一列。
钟文冉在其中看见了杨嘉,双目相对,他们迅速分开,谁都不敢泄露一丝一毫的震惊。
“与其在实验室中瞎摸索,不如钟教授你看看,在他们身上实践怎么样?”魔鬼又开口了。
钟文冉第一次被人叫“教授”,却无论如何都开心不起来,一下子,他的手中便握了好几条人命,他说不出话来,浑身都在抖。
“钟教授是觉得不好?”袁百川仿佛能看透他,“你的父母还在等着你呢,可别让家人等得心焦啊。”
钟文冉两眼一黑,几乎不敢相信他听到的。
可……钟蕊都被掳了,他的父母一并给绑来似乎也没什么可惊讶的了。
“好,”他听到自己这样说,“我做。”
面对家人的性命,他选择了放弃这几个o,做出决定的刹那,他几近虚脱,那几个o面无表情,似乎早已料到自己的宿命,连挣扎都已麻木。
钟文冉心脏颤抖,他被两个军人围住,押去车上,临走前回眸望向妹妹。
钟蕊边掉泪,口中无声地喊他:“哥哥、哥哥、哥哥……”
他从没想过这竟然是最后一眼了。
……
钟文冉被送去一个很隐秘的地方,那是个化学工厂,与之前那所藏尸体的废弃工厂有异曲同工之妙,来的时候这里所有人穿着白色隔离服,走来走去也不知道在做什么。
押他来的亲兵目不斜视,直接将他送进了工厂最深处。
原来实验室早已准备好,他被推进去,发现里面有个硕大的铁笼子,上面血迹斑驳,他一时没反应过来这是干什么的,直到身后的o们被推进去。
铁笼子被上了锁,这些o就像牲口一样,失去了人权、尊严和身为人的一切。
他直愣愣的看着,而后听见实验室的门也被关上了。
——他的自由也已被剥夺。
钟文冉被关了有三天,实验室有扇顶窗可以让他分辨日夜,白天时会有人来给他和o送饭,一日三餐顿顿不少,晚上实验室里有张弹簧小床可以让他小憩。
他的手机被人摸走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