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爷,你倒是真遇上贵人了,这年头得是拳头大的才吃得香啊,我们这都快揭不开锅了。”那旗兵边吃边诉苦。
“不至于吧,那倭夷水师虽然围得紧,不是还有洋人的火轮运粮草来大连湾和旅顺的吗?”麻三问道。
“哟,三爷,您这是看的哪年的黄历啊。这大连湾和旅顺不都是中堂大人的人马给把守着的嘛,这几日拱卫军的徐老将军染病卧床,都不能亲理军务了。不少人盼着他就两腿一蹬,好接管他那两千多人马呢,谁特么还送粮草来啊。我们连大人那可是正儿八经的镶黄旗满人,大祸临头夫妻都各自飞了。那些汉人哪管我们死活啊。”那旗兵摇着头说道。
“所以啊,我们就算前些日子赚了些银钱,都得留着防身呀,好做跑路的盘缠呢。这吃食能对付一顿算一顿了,谁个敢花了去买肉买酒瞎快活啊。”那旗兵狼吞虎咽地就扫荡了桌子上的菜了。
“老板,再置办些菜来,要荤的,有什么上什么。”麻三丢了些银子给那客栈的老板。
“你们也不必惊慌,万事有我照着。万一哪天这金州城守不住了,你们就来三十里堡寻我,怎么着也能给你们条活路。等那倭夷退了,你们再自去找出路去。”说着麻三掏出了一包香烟来,给那旗兵也递了一根。
那旗兵接过香烟来点上火,狠狠地吸了一口。十来日前他们人人都觉得麻三算是完了,这样落跑连旗籍都没了,以后除了落草为寇还能有什么出路呢。谁曾想这才没多久,人家那小日子过得滋润得很,现在自己还得仰仗人家才能多留条后路呢。
这人啊,就是同人不同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