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马伦瞧向了南鹰,眼神迸发出一丝神采,“这位青年俊彦生得人品俊秀,竟亦是杏林圣手?真是人不可貌相,老身有礼!”
南鹰瞧着她慈祥的目光,心中突然觉得前所未有的安宁祥和,仿佛一道道清泉注入心田。
他微一恍惚,立即收摄心神,躬身道:“向老夫人请安问好!小子不过是一位平凡医者,少年时便外出游历,不久前刚刚从万里之外返回故土,圣手是不敢当的,唯多一些经验罢了!”
“不简单啊!”马伦一阵讶然,“少年游学者比比皆是,然肯万里远行求学证道者,世间少有!这位少君定有真材实学,此为老身之幸,天下病者之幸!”
南鹰苦笑道:“老夫人请勿以少君唤我,小子今年二十有二,早已过了年幼之君的时期了!”
马伦微微摇首,她对面前这位年轻人也有一种说不出的好感,一时间竟然忘却了病痛的折磨。突然她心中一痛,凄然道:“若是我的小儿子满来仍在,却是应该比你仍要大上几岁!”
南鹰心中亦是一痛,之前对袁家怀有芥蒂的心理猛然间丢到了脑后,俯下身柔声道:“令老夫人伤心,小子真是该死!不过我想满来兄泉下有知,此时的最大心愿莫过于夫人的安康!望夫人振作!”
马伦身躯一颤,竟然抓住南鹰的手掌,喜悲难分道:“他去时才十五岁,却亦如你一般伶牙俐齿,讨人欢喜…….”
南鹰被她冰冷的双手抓着,心中却有一种说不出的暖意,微笑道:“谢夫人夸奖,其实小子……..”
张机、袁忠二人目瞪口呆的瞧着眼前的一老一少,两人旁若无人般的随口而谈,竟象一对分别日久的母子互诉衷情,浑然没有停下的意思。
见袁忠求助般望来,张机干咳一声道:“师弟,难得老夫人对你一见如故,你更加要用心诊治,令老夫人早日痊愈才好!”
南鹰猛省,急忙轻轻缩回手来,尴尬道:“师兄所言极是!只是小子仰慕老夫人之才已久,今日终于有缘得见,却是失礼了!”
马伦的精神竟似好了许多,微笑摆手道:“不妨事!老身尚未得少君医治,这病竟似已然好了许多,真是怪哉!”
南鹰突然下定决心,不管袁家今后是敌是友,眼前的这位夫人却一定是值得他守护的长者,他会不惜代价治好她的顽疾。这种感觉来得仓促、强烈,却又份外真实和坚定,自己是否太过感情用事了呢?
他站直身躯,语气中透出强大的自信:“夫人,现在由小子试着分析一下您的病情,如果所说无误,便可基本断定是虐疾,那么小子有七成把握可以祛除此症!”
张机、袁忠一齐惊喜道:“此话当真!”
马伦脸上浮出淡淡的笑容,轻轻点头。不知怎的,她此刻的信心似乎比南鹰本人更大,她真是越来越喜欢眼前的这位少年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