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麻烦,好戏还在后头呢。现在,只需胭脂怀上龙胎,一切就在我们算计之中。”
“这个胭脂怎么回事?入宫半年毫无动静。”
“嘿嘿……”男子奸笑:“赵德明没用,我去助他一臂之力。”
“异想天开,胭脂能同意吗?”
“这是什么?”男子从怀里摸出一个小瓶子,得意地笑了。
苏唯曦一直昏迷不醒,安博远痛苦不堪。谢炽与赵德佑徐成业次日早朝散朝后一起进宫探视,三人听安博远说了伤势,一齐抱怨赵德明。
徐母昨晚便进宫一起照顾了,这时见徐成业来了,拉过徐成业到一边说悄悄话。
“业儿,你回家和你爹商量一下,是不是和你爹把官辞了?我们带着小曦离开洛都远走高飞罢。”
徐成业转头看看床上的苏唯曦,眼神有些飘忽。
谢炽在当天下午又进宫了。
赵承宣被安博远叫醒了,自己侧躺着支起头喝药。苏唯曦则由安博远抱着斜到床沿,徐母一小勺一小勺喂。
昏迷的人不会吞咽,徐母一边喂一边垂泪,安博远慢慢地抚着苏唯曦的喉咙往下顺,约小半个时辰,才喂完一碗药,脖子衣领淌了不少。
宫女端进来一大盆热水,安博远看看谢炽,谢炽走了出去。又过了一刻钟,安博远走了出来。两人默默地沿着曲径御花园走着。
园中花香鸟语,两人在湖心亭坐下,谢炽看着湖水出一会儿神,说:“博远,记不记得我们四个人以前的事?昨晚德明在我府中喝醉了痛哭起来。我们四人,若论交情,你与德明是最要好的。德明说你要与苏唯曦归隐。为着一个女子,你要弃你父母,你姐姐,你外甥,你的兄弟朋友,值得么?”
安博远沉默不语。
谢炽叹道:“博远,强敌当前,内忧外患,你不能放下儿女私情么?”
安博远只不作声。
谢炽跟着又说:
“德明的那六个孩子,就只承宣与他似了个十足十,承宣的胆魄与手腕,比之德明还胜了一筹,他今次使这样的计,如果德明不杖责苏唯曦,他是不会伏软的,东宫封妃这事,也只能就此作罢,你要体谅德明的困境,他也是迫于无奈。
玉妃的那个承义,愚不可及,与他那个娘一样德性。柳如湄那个承臻,骄横放纵,听说伺候的人略有个不如意,不打就是骂,不用我说你也知道他当上储君我们这些人的下场。承宣坚毅果敢,仁而不弱,他当宁国之君,会是江山与百姓之幸。于公于私,博远,承宣都必须当这个太子。”
对于这一点,安博远是赞同的,谢炽说的,他心中有数。
谢炽沉吟片刻后,又对他说:“博远,你别怪我直言,苏唯曦也不是一无错处,她忘了承宣是太子,她给承宣的是平常人家的孩子的教养,她的作为,误导了承宣,承宣现在眼里只有她这个小姨没有爹娘,弄得德明根本没法教导。”
安博远终于发作:“此事追根究底,还是怪德明,他那日要是能顾惜着宣儿一些,刑杖时让宣儿回避,也不至于逼得唯曦抱着孩子离宫,没有宫外几年生活,宣儿与德明我姐姐也不会那么生疏。”
谢炽看看安博远,,摇了摇头:“怎么你被苏唯曦迷得糊涂了?承宣是太子,必定要经些风浪,哪能软弱心慈?德明那是在教承宣帝王必备的狠硬刚强。”
叹了口气,谢炽跟着说:“博远,我弄不明白,苏唯曦对承宣操心起来不比你姐姐少,这是为什么?”
安博远心头一跳,只觉周身冰凉,谢炽的话提醒他,苏唯曦到现在还没有醒来,会不会不是昏迷?
谢炽还在那里感概:“其实只要你姐姐有苏唯曦的气概,后宫中她能压住妃嫔,前朝有我们,柳如湄与成王何足惧?德明行事会从容便捷得多,也不用非逼着承宣现在立妃。说真的,苏唯曦不作皇后,委屈她了。”
安博远脸一沉:“谢炽,此话何意?”
谢炽不说话,拂拂袖子离开了。
安博远忐忑不安回到未央宫,殿中不只徐母与安冉月,他母亲也在。
安博远一见自个母亲也在,着急起来,对自个娘说:“娘,你回府吧,这里有我和姐姐照看着就行。”
满头白发的左相夫人恼怒地看了儿子一眼,正欲开口训话,安博远抢着说:“娘,有什么事回府再说。”
“母后,你送送外祖母。”赵承宣朝安冉月瞪眼。
安冉月请来母亲本是要她劝弟弟的,眼下无奈,扶了母亲出去了。
安博远愧疚地朝徐母弯腰一礼:“徐夫人,我母亲要是说了什么难听的话,远在这里代为赔罪。”
徐母叹了口气,看看眼前人,倍感发愁。刚才安夫人来了,她躬身行礼,安夫人不理她,只狐狸精妖女什么的骂起自己女儿。安博远千好万好,可是他母亲不喜欢苏唯曦,这个?徐母开始发愁。 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