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
刘菲握紧了手里的刀,惊恐地后退。
白央赶紧冲到厨房门前,用力打开门, 却绝望地发现这扇门纹丝不动。身后的刘菲忽然爆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她回过头,放在地上的绳子居然自己动了起来,绕过刘菲的脖子,把她吊在了半空。
刘菲被吊在了房梁上,麻绳紧紧勒紧她的皮肉,她青筋暴起,呼吸困难,幸而她手里还有刀,她举起手,试图割断绑着自己的绳子。
于是白央就看到了让她此生难忘的恐怖画面。
刘菲双眼凸出,眼球布满血丝,那双血红色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她,让她吓得无法动弹。
她呆呆地仰着头,看着刘菲拿起刀,插/进自己的脖颈,鲜血喷涌而出,而她就像感觉不到痛似的,面不改色地来回拉扯着刀柄。
白央几欲崩溃,她颤抖着往后退,身体贴到门板上。
门!
她疯狂拍打着门板,哭喊着救命。
就在这是,身后突然传来沉重的落地声。
白央转过头,看到刘菲的无头尸体掉落在了地上,脖颈的断口不停地流着血,那颗孤零零地脑袋滚落在地,忽然自己立了起来。
满室寂静,只有那颗还算血淋淋的头颅与她对视。
刘菲的脸喷满了血,眼睛维持着外凸的姿态,她忽然对她咧开嘴角,两只眼睛四处转动起来,越转越快,忽然噗的一声,掉出了眼眶。
白央在家里都是被宠成公主的,她从来没经历过什么危险,这种程度的画面根本不是她能承受的,她崩溃地哭出声,身体没有力气,只能靠着门软软滑落。
布料与地面的摩擦声咫尺,刘菲的无头尸体自己爬起来了。
她握着那把血淋淋的刀,缓缓向缩成团的白央走来。
被灯光拉长的黑影如同鬼魅将她笼罩。
灵堂里的众人还在烧着纸,没睡觉的都有些困了。
赵珂烧纸烧得很慢,等到烧到第八个金元宝的时候,她把手里的纸钱和元宝都扔进盆里:“大嫂和六妹怎么还没回来?”
主屋里没有钟表,他们的时间概念都变得模糊了许多。孟知理这才注意到她们俩已经离开很久了,他抬起头:“我去看看。”
“我也去吧,正好帮忙端东西。”
赵珂站起身,顾清枫便也跟着她,其他人也都来帮忙,只剩王奈和张莲留在灵堂里守着。
赵珂紧紧跟在孟知理身后,走向厨房,发现厨房的门紧闭着。
孟知理敲敲门,发现门居然锁住了。
厨房的门是没有锁的。
意识到这点,孟知理忽然觉得无比恐慌,他疯狂拍打着门板:“央央,你在里面吗?”
拍打并不管用,他后退两步,用肩膀撞向门板,可那门后面就像挨着石墙,任由他剧烈撞击,纹丝不动。一张符纸从袖口里滑出,贴在她的掌心里,赵珂走过去,焦急地用手掌拍打门板:“大嫂,六妹!”
符纸上的血红色符咒如同烙铁,将门板烫出轻微的嘶嘶声。
门忽然打开了。
孟知理快速冲进厨房,发现里面空无一人。
赵珂走进厨房,发现灶台上的锅盖被揭开放到旁边,里面是冷掉的芸豆饭,案板上还有没切完的火腿丁,边上放着装满金黄蛋液的盆,白央和刘菲似乎是做饭的时候突然离开了。
可她们还能往哪走?
赵珂四处观察着,周围的东西都如常摆放,并没有任何慌乱逃跑的迹象,其他人也都走进了厨房,叫着她们俩的名字。
忽然,主屋里传来张莲的尖叫声。
赵珂就知道不妙,她把符纸捏在手里,拨开他们疯狂地往主屋跑,谢天谢地,不是调虎离山,张莲和王奈并没有生命危险。
不过,情况也糟糕至极。
供奉女鬼的香台凌乱不堪,所有的供品都被打翻在地,女鬼的画像原来被装在巨大的相框里,现在玻璃碎得不成样子,那幅画就像是被撕成了无数块,黄符纷纷落地,露出了有点发黄的墙壁。
上面用新鲜的血液写了几个大字,血流缓慢淌着,画出道道血痕。
我、回、来、了。
“你们没事吧?”
王奈和张莲都受到了惊吓,像两只抱团瑟瑟发抖的鹌鹑,赵珂把张莲扶了起来,顺手往她的袖子里塞了张符纸:“受伤了没?”
张莲摇摇头,忽然捂着嘴望向香台。
其他人也都跑进了主屋,目光汇聚在赵珂背后的香台上。
赵珂缓缓转身,香台就是盖着红布的长桌,红布拖曳到地面,将桌腿和里面的空间全都遮挡住了,一只沾着血的手从红布底下伸了出来。
那只手的无名指上还戴了枚造型别致的戒指,闪着点点的光。
“央央?”
孟知理的脸忽然就褪去了所有血色。他缓缓走向香台,步伐轻得几乎听不到任何声音,赵珂看着他的表情,什么也没说,默默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