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婪盯着她的眼睛,用一种巡视般的目光,将她的惊慌收入眼底。
“你教我好找。”他似笑非笑,在她脸上拍了一拍。
“这不是傅大少吗?好久不见。”身后响起一个阴沉的声音,不用回头,唐格也能听出来是谁。
傅婪抬眼看向安碧成,两个人的身高差不多,同样倨傲的神色中,一个是暴戾,一个是阴郁。
“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遇见你,当年在帝都的时候,你还是个半大孩子,转眼已经是最年轻的执政官……不过,你现在手上这个女人,是我的。”安碧成扯动嘴角,利目扫过傅婪的手,嘴角噙着一丝笑。
“是吗?”傅婪松开手,却没有多余的动作,他歪着头看唐格,似乎在等她的确认。
唐格感觉呼吸停滞了,脊背僵硬站在原地。龙潭虎穴,刀山火海,非要你选一个,怎么选?
左选是死,右选也是死,左右都是要死,为什么不找个顺眼的死。
所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fēng_liú。
话虽如此,为什么还是蛋碎的忧伤……
唐格在电光火石一秒之间,迅速做出了判断。她伸出白~皙的手,拽紧了傅婪松开手的衣袖。
那一瞬间,有细微的电流般的颤栗从指尖窜过。
安碧成露出一个尽量温和的笑容看着唐格,他并不想现在就吓坏她。
“乖,跟我回去。”
唐格寒毛倒立,她手上不动,无声抗拒。
开玩笑,回去?回去找死吗……相由心生,这男人目光和马大那色胚一模一样,不,更胜一筹。
“这次是你自己选的。”这话大约等同于说,这回是你自投罗网。
唐格听得身后低沉的嗓音缓缓响起,下一刻,她便被拉进了男人怀里。
她手上的托盘拉扯中立马滚了一地。
男人身形高大,胸膛宽阔,仅仅是随意一搂,已显出异常强悍的力量,薄薄的睡衣贴在他身上,几乎能感觉挺括冰冷的制服下男人的心跳,身体异样的亲密状态让她耳尖脸颊都泛起了红光,唐格不安地屏住呼吸,努力伸出一只手,试图阻隔在两人之间,指尖和掌心的微触仿佛有细碎的电流,让她手微微一颤。
傅婪低头看了她一眼,嘴角缓缓扬起。
安碧成面色顿时变得很难看。
原本追逐的猎物突然变成别人的,对他而言,几乎是不能接受的,对于女人,他从来没有失手过。
“安先生大概不知道。我找她很久了。”从虚磨山到越城暗河,天知道,他在看见那最后模糊的监控时多想给那个马珩一刀,要不是他足够狡猾,跑得也够快。
这话在唐格听来,却是十足的威胁意味。她下意识团了团身子。
但因为过份饱满的部位,显然给身前的男人造成了某种错误的暗示,他的手从她的背上自然而然放在了她的腰间。
唐格顿时觉得腰上多了一块烙铁。再也不敢动一分一毫。
安碧成死死盯着那只手,他慢慢说:“傅大少大概也不知道,这个女人已经被卖给我了。”
此言一出,悉悉索索的议论声便在四处阴区区地响了起来。
宴会主人满头冷汗,擦了左边擦右边,想要劝和,却不知道从何劝起,这两人,任选一个都不是他能惹得起的……
一个会让你明明白白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如傅婪。
还有一个,会让你连怎么死都不知道。如安碧成。
惊掉下巴的围观群众女人不是吧?!不是吧……她她她,竟然是……少帅的女人……
女人c双手捂嘴:那就是被打,也值得了啊……
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男人abcd同样八卦。
“那个女人是谁啊?少帅的女人吗?”
“看起来挺漂亮的——形态真好,怎么会在这里?”
“我听说,上回在越城的时候少帅就在找人,差点将越城翻了个遍,难道就是在找这个女人?”
“……那怎么会和安碧成在一起?他前两天不是刚刚从刘家换了个称心的吗?”
“谁知道,现在这些女宠,谁不是你玩几天我玩几天……”
“嘘……小心听见——想死啊?!”
能在这里疗养度假的人,大多身份不俗,要不是达官显贵之后,要不就是有钱人家的二世祖。所以对于女人,一般大家能用钱的时候绝对不会用嘴,也从来没有这样当面剑拔弩张的对峙,更何况,眼前的两个人,都是达官显贵中的达官显贵。
“安先生是在跟在下讨论所有权问题吗?”傅婪扬眉。
“荒地捡到的无主之物,诸法已定,归拾者所有。”安碧成微微眯起眼睛,“长老院亲自修定的联邦宪法,傅大少不会不记得吧。”
“当然。审核那部律法的还有安先生的父亲安长老。”
安碧成便有些理所应当的伸出手:“所以,我觉得作为最新的主人,我比傅大少更有资格带走她。”
傅婪轻笑一声:“可是,谁说她没有主人?”他的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个金色的手环,唐格一只手被握住,那手镯便轻易套了进去,自动锁定之后,大小紧密恰恰合适。他扬眉看向安碧成。
“她的所有信息,早在第一次套上手环的时候已经被锁定了。”他低头看怀里的女人。正好她也惊诧得仰起头,面上残留着淡淡红晕,让人心底无端端发~痒。
“所以,不管你花了多少钱,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