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翅膀,陡然卷起一场狂暴的风雨,原本平稳的水面突然传来巨大的轰隆声,下一秒,便是一股巨大的冲力狠狠甩在水面,整个河流仿佛突然被巨人的手掌狠狠拍下,荡起千层巨浪。
猝不及防的唐格被巨大的水浪一撞,整个人扑向岸边,聊以呼吸的草茎顿时成了碎尸,她咳咳两呛了两口水,狼狈挣扎想扑出~水面,在温柔泳池学习的游泳技能仿佛瞬间也被这水浪击散。
连基本的救命也不会喊了。
便在这时候,一只大爪子猛地拽住了她的头发,头皮剧痛的唐格一声惊呼,惊怒中猛地又灌了两口又酸又涩的水。
离开水面的瞬间,清冽的空气涌进鼻尖,湿漉漉的唐格仿佛一条惊慌失措的鱼被从水里捞了起来。
月上树梢,朦胧的月光碎影下,四周的空气仿佛一瞬间凝滞。
远处巨大的河床~上,稳稳停着一架黑灰色的飞行器,隐隐可见模样古老的图腾文字。但那和现在岸边阴影处的两人并不干系。
马二手里仍然拽着唐格的头发,女人的全身湿透,薄薄的裙下纤毫毕现,仿佛想看什么都能看得见,湿漉漉的头发从他指缝间落下来,顺着脖颈落在少女瘦削的肩头。
夜风吹动少女白~皙的脸庞和凌~乱随意的发梢,露出她娇嗔不悦的恼怒表情,风拍在她赤~裸的锁骨上。
也拍在他赤~裸的心上。
他一瞬间竟然忘了说话。
“放手!”她的话像细薄的刀片,将静默的夜割破了。马二一时怔怔,直到对上那双愤怒明亮的眼睛,他才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
竟然是她?
竟然是她。
如果她是她,那他……
他几不可见的迟疑后,利落伸手将套玉绳缚在了她的手腕上。
洁白如玉的手腕,哪里还有一丝一毫那恶心绿斑的痕迹。
马二看着那双手,心里泛起一丝难言的感觉。然而现在这些并不重要,他解下斗篷,扔给她。
“穿上。”
又是他!
唐格一副流年不利见鬼的模样,撇过头去:“不穿。”
马二的脸又变成没有表情的威胁:“你自己动手还是我帮你?”
唐格胡乱将披风搭在身上,心有不甘:“你这是拐卖良家妇女。你缺钱的话……”——都好商量啊。
“闭嘴。”他转过脸,不再看她。赏玉猎人暗纹的肩章在月色下颇有几分颜色。
斗篷裹在她身上,明显大了一号,愈发显得裹在薄衫下那双肩膀说不出的妩媚。
然而对方显然毫不知情,兀自沉浸在被捉的愤怒和逃跑的幻想中。
果然还是要卖了她!又要卖了她!
“你卖不出好价格的!我上次在满玉坊见了四十三个买主,没有一个人多做最后的挣扎,她那满身的绿斑,青肿的额头,但凡有点钱的,大约都不会考虑第二眼,今儿又在这古怪的河水里泡的全身生疼,相比更加不堪入目。
绿精灵可能有眼瘸的会注意,那如果是绿巨人呢!活生生赔本买卖啊。
马二看她一眼,取出了鞭子。
淫~威下唐格闭上了嘴。
我不会屈服的。悲愤脸的唐格心里默默呐喊,司马迁说:你可以摧残我的ròu_tǐ,但是你不能毁灭我的灵魂!
司马迁:我没说过。
月光透过树梢洒在他们身上,也洒在波光潋潋的河面,而那从远处天而降的巨大飞行器前,一个男人站在观察窗前。
柔润的月光脉脉含情洒在他肩膀,暂时淡化了男人冷峻的气息,远望夜视镜挡住他深邃的眼神。
5.第五章
细微的电流声在舱中缓缓流淌。
“少帅,要不要我去……”他身后一个长手长脚修长的副官凑上前来,深棕色的瞳孔闪着促狭的光芒。他微微咧着嘴巴,努力将剩下的笑意勉强压在喉咙里。
“不可。”另一个神情严肃的副官摇头,“崔答,那女子已归赏玉猎手所有,按照赏玉联盟的法则,被套上捕绳的女人便默认归主。切不可多生事端。”
“我就不乐意听这话。珞忍,你总这么死板,自己爱老光棍就老光棍啊,可别影响少帅。”
“崔答!”珞忍沉声,他本就是少年老成的模样,压下脸来更是严肃,紧紧的眉头锁显出几分压抑和不悦。“如今西患又起。越城中本就蠢~蠢~欲~动。少帅此行首要是和谈招安,切不可引起无谓纷争。”
“什么叫多生事端——好像我们不吭声别人就能当看不见一样。”崔答可不买账,他伸手在迫降的飞行器上拍了拍,“瞧瞧,刚来就给了一个大礼。”
“再说,别跟我扣大帽子——我只知道老爷子出门千叮万嘱要我好好为少爷选些育女回去——我看刚刚那个挺不错的,胸够大,又白……嘿嘿。”
“假公济私。”珞忍的声音如大提琴般低沉,批评道,“这样不好。”
“我这是关心少帅。”崔答理直气壮。
他们的争嘴显然已是常态,舱窗前的男人慢条斯理摘下夜视镜,随手扔给崔答:“老爷子的话你倒听得清楚。”
崔答微微正色,嘿嘿笑道:“那没办法,只要有关少帅的话,我这耳朵立马自己就竖起来了!”
傅婪笑了笑,咄咄逼人的目光藏在浓密的睫毛中,仿佛漫不经心:“既如此,那就安排一下,去满玉坊。”
“少帅?”珞忍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