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淑妃娘娘不愿意自己喝,只有让奴婢们服侍您了。”
王大德对身后的几个太监道:“快,服侍淑妃娘娘上路,别让汝宁公主等太久了。”
那几个太监按的按,压的压,有人撬开嘴,有人朝嘴里灌,萧淑妃大喊:“我要见皇上,我要见皇上……”
她没喊几声就躺到地上,蹬了几下腿没气了。
就在萧淑妃、汝宁公主踏上黄泉路三天之后,吴王的病情也基本痊愈了。
他第一时间去求见皇上,刚巧赵见深也在。
仇人相见,本该分外眼红,可吴王却一脸的愧疚难过,并不与赵见深针锋相对,反而道:“阿深,王叔不日就要离开皇宫,以后进宫的机会就少了,父皇一向疼你,以后父皇就拜托你了。”
赵见深挑了挑眉,笑道:“吴王叔严重了,皇祖父心里还是疼你的。”
吴王摇了摇头:“我已决定离开了……”
“你要去什么地方?”皇帝踱步进来:“要就藩吗?”
赵见深一惊,吴王会舍得离开京城去就藩?这不可能吧。
吴王跪下,诚恳道:“父皇,汝宁罪孽深重,皆是母妃纵容所致,儿臣也有不可推脱的责任。儿臣欲替母妃恕罪,想剃度出家。儿臣一定会日日诵经念佛,洗刷汝宁、母妃身上的罪孽,也乞求佛祖保佑大齐国泰民安、父皇千秋万岁。”
皇帝怔了一下,似没想到吴王会这么说。
赵见深则在心里冷笑,很明显吴王是以退为进,什么诵经念佛,说一千、道一万,还不是不想离开京城。
他想躲起来避风头,然后再找机会东山再起,那怎么能行?
“皇祖父,孙儿觉得吴王叔此举不妥。”
赵见深也跪下,正色道:“虽然汝宁公主做事有失分寸,但她只是个外姓公主,又不是淑妃娘娘亲生。虽然她杀人有淑妃在后面相帮,但汝宁、与淑妃俱已伏诛受罚,吴王叔又不知情,实在不必如此害怕。”
赵见深明着劝,暗中净朝吴王心头上捅刀子:“皇祖父并不会因此迁怒你的,更不会责罚你,你不必因为害怕而躲避。”
吴王气得要吐血,明明是愧疚,明明是想替皇帝祈福表现儿子的孝顺,到了赵见深嘴里就成了做贼心虚的害怕了。
吴王惭愧道:“阿深一向心大,做了事很快就忘了。王叔心细难免会多想,这一点,我不如你。”
赵见深道:“侄儿不是心大,是相信皇祖父不是那等迁怒人的人。吴王叔不必惶恐,皇祖父一向慈爱,您也该信任皇祖父才是。”
吴王气得脸色都变了,他咬了咬牙,干脆不搭理赵见深了,只对皇帝道:“求父皇成全。”
现在皇帝看到他,就会想到萧淑妃的所作所为,与其等皇帝说让他离京就藩,倒不如他自己先提出到庙里去。先呆上一段时间,然后再找机会感动皇帝,到那时候再出来,他依然是风光无限的吴王。
“皇祖父年岁已高,太子王叔身体不好,侄儿与几个堂兄弟尚且年幼,这朝中事要吴王叔辅佐,您若是撒开手走人了,谁来替皇祖父解忧,难道要几位就藩的王叔都进京不成?”
吴王脸色发青,抿唇不语,心里拿着刀,已经把赵见深砍了千千万万刀。
皇帝沉吟了一会:“你们不必说了,净一法师已然出家,不必再出一个王爷僧人了。”
阿深说的不无道理,他的身子的确不如从前了。他一直隐瞒自己的医案,不许让外人知道,但是阿深是大夫,必然能察觉到的。
想到这里,他心头有些复杂。阿深这孩子,心眼太实了。吴王出家,他便是御前第一人了,可是他却丝毫不贪恋这个可能,一力阻止吴王。
阿深这孩子哪里都好,就是燕王出身太低,也不讨他喜欢。
再等等吧,他的身子还能熬一段时间,太子也还活着,或许太子的身子还能有救呢。
皇帝叹了一口气,让两人退下。
出了宫,原本和气的两人俱变了脸色:“赵见深,你真是本王的好侄儿。”
“呵呵。吴王叔,你也不遑多让啊。”
吴王恨恨地回到王府,将书桌上的东西悉数扫到了地上:“可恶!可恶!”
良久之后,幕僚过来问:“殿下,要按计划实施那些事吗?”
吴王已经恢复了平静,他冷冷道:“不实施了,且等一等。”赵见深处处表现出无欲无求的模样,像个滑手的泥鳅,根本抓不住把柄。他又受此大挫,今天的目的又没有实现,只能避其锋芒了。
燕王府里,太子也派了心腹的属官过来给赵见深请安,先转达了太子对赵见深的谢意,然后问他接下来有何打算。
赵见深一一说了,最后道:“届时还需太子王叔配合。”
“殿下放心,微臣一定把话带到。”
赵见深送走了人,就去了暖阁。
暖阁里镶着一块大玻璃,里面烧着地龙,温暖如春。
地上铺着雪白的绒毯,几只猫儿正躺在绒毯上呼呼大睡,一只抱成圆圆的球;一只肚皮朝上,四只伸展拉得长长的,露出粉嫩嫩毛茸茸的肚皮,爪子上的小肉垫子圆润可爱,让人忍不住想捏一捏。
地上的引枕上,靠着一个小姑娘,她正在对着猫儿画画,一只猫儿趴在她腿上酣睡,她动作很轻,生怕弄醒了猫儿。
房间里热气腾腾,小姑娘脸蛋红扑扑,比小猫咪更可爱。她画画的姿态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