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一惊，随即又低下了头，冷笑一声：“涂烟，你别自作多情了，别以为所有人都喜欢你。”

涂烟掩嘴笑笑：“你不喜欢我，干嘛每天在我房间里放薰衣草，你知道我最喜欢薰衣草的。”

海棠抬起头看着她：“行吧，从前是我瞎了眼，但是现在我可不喜欢你了。”

涂烟咬咬嘴唇，看着海棠坚定的眼神。

如果说，我也喜欢你呢，海棠。

她好不容易从剑灵界跑出来，自己被封印在魔剑中太长太长时间了，魔剑的灵力又被一点点削弱，自身的力量也是一点点消减，因此在江湖中退隐多年。这些年，她培养了好多得力的助手，卷土重来，就是为了今天的这场游戏。听说海棠在人间游历，因此自己也想出来走走，才得知他竟在镜水楼中。

最初的最初，她确实只是针对长孙恨风，针对镜水楼才开始这场游戏，但是如今，她只是为了能见海棠一面。海棠是剑灵界的剑主，自己如果犯得错误大点，他一定会出来的。

“你真的要杀我吗？”涂烟看着她，楚楚可怜。

“对。”海棠偏过头，不再看她。

“那你杀了我吧。”涂烟闭上眼睛。凭自己的实力根本打不过海棠，由于刹罗剑的灵力渐渐消失，自身力量削弱，武功已经大不如前，这些人基本上都是她的手下杀的，但是自己的下属已经被镜水楼的人杀了，没有了依靠，自己再挣扎也没有用。

海棠看着她的脸，发现她左眼下一颗火红的泪痣，隐藏在发丝之间，不容易被发觉。她原来没有泪痣的。

涂烟静静地睁开眼睛，眼里含着泪水。自己最爱的人竟然要杀了自己，，就像明恒那样，真是好笑。

“你怎么不杀我，你不是要为民除害吗？”

海棠咬咬牙，左手一伸，幻化出了一把剑，将刹罗剑用力地往地上一插，一个箭步，左手刺向了涂烟。一声闷响，涂烟看着自己腹部上的一把铁剑，笑笑。嘴角的鲜血流了出来，倒了下去。

海棠果然还是舍不得，抿抿嘴，拔出了剑抱住了涂烟，躺在地上。

“我就知道你不会用宿剑杀我的。”涂烟笑笑。

海棠看着他，眼角的泪水还是情不自禁地流了出来，滴在她的衣服上，还有地上。

“你不要说话，听我说就好了”，涂烟抬起手擦去海棠眼角的泪水，身体已经慢慢变透明了，“没有什么时间了。五年前，我在剑灵界的洛西山遇见你，当时你还是穿着一袭红衣，站在悬崖的尽头。你的身影与晚霞相映，就像是精灵一般，让我陶醉其中，我就这样怔怔地看着你，然后跟着你下了山。在山下我崴了脚，你听见我的叫喊声就过来救我，那是我第一次认识你，也是我第一次爱上一个人。”

海棠的眼泪止不住地流，轻轻抚摸着她的脸，但是她的身体已经渐渐开始消失了，海棠的手可以穿过她的脸颊。

“没有时间了，我只是想最后问你一句，你喜欢我吗？”

“我喜欢你。”

涂烟开心地笑了，抬起手擦去他眼角的泪水，但是自己的手已经碰不到他的脸了，在空中化为一缕轻烟袅袅升起，消散了。

“涂烟，涂烟！”海棠想要抓住她的手，一阵风吹过，一切都不存在了。

“有你这句话就够了，只要知道你还喜欢就行了，希望来生我们还能遇见。”涂烟的声音在空中回响着。

海棠愣在原地，众人一片沉默，夏挽笙看了眼长孙恨风，万一自己有一天真的到了要被众人所唾弃的身份，那么....他会杀了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