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皇上,奴婢不知……”袭香想下跪,可肩膀被狠狠地钳制着,动弹不得。
这样“不负责任”的回复令厉火更加恼怒,“不知?作为贴身奴.才,你不知道什么人来过主子的闺房?”
“皇上饶命——”袭香疼得嚎叫起来,“昨夜,奴婢睡得特别沉,日上三竿才醒……,醒来就看见……小姐这样,奴婢不知为何……,真的不知……,呜呜……”
这么一说,倒是引起了厉火的警觉。
他稍微松了手指,“你说你睡得特别沉?”
婢女拼命点头,泪水横飞,“是的,前所未有的沉……”
厉火放开了她,蹙起剑眉,心中暗生懊悔。
昨晚真该亲自送鱼妃回来,而不是对着那本书卷和锦盒内的叶状白玉簪生闷气。
没准,那样便可以阻止事情的发生,她也就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对方究竟是谁呢?
龙穆离?
还是,龙占辰?
然,此时的状况由不得他深究这些。
勉强振了振精神,坐在榻边,凝望奄奄一息的女子。
“你去禀报龙穆离,让他赶紧派御医过来为鱼妃诊治。”眼下,只能作此打算。
袭香脚步迟疑,“皇上,您……是不是该回避一下?如果一会别人来了看见您在这儿……”
“我会不知这一点吗?”厉火咆哮着责骂,“若是鱼妃有个三长两短,你就等着陪葬吧!”
婢女听了,吓得撒丫子开跑。
上气不接下气地来至正贤殿,抓住正要进殿伺候主子的大太监,一通比划。
“袭香姑娘,你慢着点啊,咱家不太精通手语……”福海的脸抽抽到一块,一个动作也没领悟明白。
直到懂手语的小太监跟袭香沟通一番,福海的脑门儿马上渗出了汗珠子。
让袭香先回去伺候主子,他自己赶紧颠儿颠儿奔进殿内。
“皇上……,皇上……,不好了,禾止小筑那位,不省人事啦……”若是换做别的事儿,他可不敢如此张扬,眼下这件,越张扬越好。
穆离正在批阅奏折,一顿,随手将朱砂笔扔在龙案上,“不省人事就去传御医,告诉朕有什么用?”
福海嘴巴张得大大的,不知主子怎的竟如此淡定。
“还愣着做什么?传朕口谕,着御医院的院首前去诊治。若她有个三长两短,御医院全体殉葬!”语调不疾不徐,神色泰然自若。
大太监狠狠地吞了一口唾沫,“奴.才领旨。”
说罢,小跑着离去。
穆离又拿起了朱砂笔,望着奏折上喷溅的红色,腮帮子鼓了起来。
“你这该死的女人!苦寒之地待了三年都没有死,却经受不住朕的一次宣泄!如果你敢有个什么,朕就……”
没有说下去,因为找不出任何可以惩戒她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