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躁的情绪席卷了穆离的神经,他掐着芷衣的双颊,令瘦削的脸蛋变了形状,小嘴儿也跟着微微嘟起。
“你这该死的女人,即便不省人事,仍要媚惑于人……”喘息着,俯身,悬在她的上方。
然,却没有吻下去。
就那么悬着,好一会,直起了身子。
这时,福海颠儿颠儿跑了进来。
“启禀皇上,御医院新任院首前来面圣。”
“让他进来!”穆离没有转身,沉声吩咐道。
稍顷,新院首战战兢兢地随大太监走了进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中央。
怨不得他这么恐惧,昨天,上一任院首因为诊断不出女子的病情,且没能令其病状有所缓解,已经被暴怒的皇上连夜斩首。
关乎性命,任谁都不可能泰然处之。
“你,过来为她诊脉。若能医得好,有重赏。要是治不了……,前一任院首的下场,你是知晓的……”依旧背对,气场却震撼人心。
“微臣……、遵旨……”院首勉强支撑起身子,趔趄着双腿来至龙榻前。
屈膝跪下,将薄纱帕子搭在女子的手腕,轻触其脉搏。
为慎重起见,明明确定了脉象,又反复再搭了两次。
随后,以膝做足,向后退了几步,叩首不起。
“请皇上节哀……,姑娘已界弥留……,回天乏术……”
穆离听了,转身下榻,弯腰揪住院首胸口的衣裳,几乎将其拎起,“嗯?你说什么?已届弥留?回天乏术?朕让你来就是听你说这些的吗?你这该死的庸医……”
院首惊恐万分,抖得像打摆子,却极力将自己的诊断结果说出来,“皇上……,姑娘……本就体弱……,经年的劳心,已致心神俱焚……,适逢风寒侵体……,短时之内……转为伤寒,真的是……回天乏术了……”
穆离一怔,赫然想起了那夜对女子的所作所为,怔忡着松开了院首。
是的,她淋了雨。
抱她进房,他以戏谑的心态扯光了她的衣裳。
其实,他的本意是要让她脱下湿衣服。
然,她却激怒了他。
他掐了她的脖子,差点把她掐死……
不敢再想下去,心存着一丝希望,追问院首,“你再想想,那些医术古籍里会不会有医治伤寒的良方?”
然,院首自打被松开之后就一头栽倒在地,瘫软着身子,悄无声息。
福海察觉有异,赶紧凑上前来查看,探了鼻息,惊出一身冷汗。
“皇……上,他……,被吓死了……”不安地支吾着。
穆离深锁眉头,愠怒爬上脸膛,“无用的东西!拖出去喂狗!”
转而快步上榻,一把抱起芷衣,紧紧搂在怀中。
“你别怕,朕不会让你死……,听见没有?别怕……”说着,已潸然成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