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两个时辰也就好了。姑娘说得约莫就是这个理儿,所谓偏方治大病吧,最近见姑娘脸色真是好多了,我还暗自奇怪呢,原来是这个缘故。”
方氏见奶娘说的一本正经,也就信了,不过她答应了瑶草继续到花园子晒太阳,却不许她再爬树:“既然对身子骨好,以后就由奶娘丫头陪着去,带着躺椅,再不许爬树了。”
瑶草待要分辨,三夫人已经发话:“就这样子,不然后园子也不许去。”瑶草只好偃旗息鼓,乖巧的答应一声,随着奶娘回归绣房练字绣花读三字百家。
瑶草心中自有成算,自己既然重生,这一生就要好生来过,万不能再走老路。那些令人窒息的日子瑶草不想再过,那冰冷的河水,瑶草不想再喝了。瑶草决心,即便不能阻止父亲纳妾,也要设法保住母亲,保住家 。
丫头改名
今天随口便答的一番话,看似瑶草玩心所致,实则是瑶草在为自己今后强身健体争取机会。
瑶草身子比较柔弱,她既然决定要保护自己保护母亲,没有一个强健的身体是不行的。瑶草决定把之前冤仇暂时抛开,先养好身子,再与那些恶人们斗一斗。
报仇,就从强身健体开始。
瑶草把自己前生消极散漫的瞎逛加以总结,制订了规范的生活日程,清晨晨运晒太阳,这是瑶草上辈子经验所得,每每早起花园逛一逛,就会一天身心舒坦。
上午习字一个时辰,再练习半个时辰女红,中午歇晌,下午乃至晚饭后,瑶草都会泡在后花园里。
春日阳光温暖,瑶草且不会再听从母亲教导,猫在房里装娴静。她是该追蝴蝶追蝴蝶,该爬树爬树,或是做了鱼钩顶着荷叶池塘垂钓。
其实,以瑶草现在的女工水准,根本勿需再练,前生之时,奶妈已经教会了瑶草做很多事情,缝缝补补混不在话下。也是贱女人一计不成生二计,发觉放任反使的瑶草逍遥自在,身子康健,转而奴役瑶草,把一家子针线都交付瑶草。什么全家换季的帐幔被褥,一家人包括父亲弟弟,也包括那个贱女人的四季换洗鞋袜衣帽长衫子棉袍子,瑶草一度因此常常忙碌至深夜。当然,这些事由瑶草做,功劳却是那个贱女人与堂姐的。
越是如此,瑶草越发挤出时间去花园子拜会那些花草树木借以消除身心郁闷与疲惫。
这些惨伤,不说也罢。
如今瑶草每日的女红练习不过是装装样子,蒙混众人耳目,她心底无时无刻不在谋划着,要如何救母亲,救自己,不枉重活这一世。
很快,瑶草感觉与母亲同处一室有些不自在,瑶草时不时凝思冥想,也时时会流露出成人的思维方式,这常常会引起母亲疑惑,虽然给瑶草一句:“我学母亲呢。”给唬弄过去了,架不住天天要防贼一样防着自己言行,防着怕母亲,瑶草觉得这样的日子很累,所以,瑶草决定,乘着三奶奶高兴,向她提出搬回自己院子,理由堂而皇之:“母亲这一向又要理家,又要照应孩儿,受累不少,孩儿如今已经好利索了,正该搬回去,让母亲也好睡个安稳觉。”
方氏这半月连日操劳,确是疲乏得很,见女儿病体康复,脸色日渐红润,遂叮嘱几句,答应了。
瑶草原本已经有单独的院子,这次病中被抱回母亲卧房,方便照看。重生后,瑶草几次提出搬回自己屋子,只是方氏心疼女儿没答应。
今天旧话重提,柯三夫人一口应了,瑶草乐得颠颠的,虽说还在方氏院里拘管着,总好过在人眼皮底下盯着松散些。
虽说是旧居,瑶草却算是初来乍到,瑶草十岁跟随父亲去了任上居住,几年间偶尔回来,这房间也早被大堂姐瑶玉占了。这里严格算来,也是陌生之地。
瑶草有择床的陋习,更兼夜里经常噩梦梦见被简小燕一次次用篙浆击落自己,常常半夜惊醒,难以安睡,遂命守夜丫头上床作伴,谁知无论春香秋香,一个个死命不敢,偏偏乐得靠着床铺坐在踏板上陪瑶草说话混时间,瑶草几次噩梦惊醒,见丫头们靠着床铺打盹,心里稍稍停当些。自此瑶草也不再劝,由她们去了。
要说柯家也算是阔气了,瑶草不过五岁的孩子,就有单独的院落,两边耳房,说是单独院落,其实是三夫人后院的一所小房舍,属院中之院。
瑶草房间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格局按一举三用,客厅书房卧房三位一体,也不砌墙,只用绫罗做了间隔。奶娘丫头住耳房,只贴身守夜的丫头当夜小姐房里打地铺。
瑶草书桌临窗而设,窗外一棵桂树已经有一抱粗细,后院翠竹葱茏,瑶草重生,最大的乐趣,就是可以躺在床上,听房前屋后那熟悉鸟雀儿叽叽喳喳。
瑶草重生半月来,日日沉静自己哀痛中,每日想心思,不想动弹,诗书女红都荒废了。而今捡起来似乎有些手生,不过细想一想,五岁的孩子也学不了什么,且瑶草以为自己并不是为了女红出色而重生,她认为自己该去做更重要更紧迫之事,因为对于女工,瑶草不过糊弄应付罢了。
却说瑶草这一安定下来,准备好好生活过日子,却又有些惶恐,她眼下的一手簪花小楷,与五岁儿童不堪匹配,因怕被丫头识破,瑶草提笔试着写了几个字儿,冒着劲儿尽量往丑里写,却见春香秋香这两个贴身丫头们并无反映,瑶草暗喜,文字算是过关了,心里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