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躺在床上,张晓花却睡不着。
坐了起来,月光透过窗户照射在房间中的地板上,给这个房间带来了一丝光亮。
接着微弱的光,他能看见,周围的床铺上,大大小小的孩子,这些孤儿们,他们安详的睡脸。
张晓花叹了口气,在这个世界,他举目无亲,他也是孤儿啊。
呼呼呼,紧挨着他的床铺,下午被打屁股的小胖墩正打着呼噜,呼呼大睡。
也许是表现成熟的原因,他被任命为这间宿舍的舍长,这些孩子们的头头。
有些迷茫,有些孤独,他不是没想过去寻找熟悉的人,比如卫宫切嗣,或者爱丽丝菲尔,但对于现在身为孩子的他,这并不真实,鬼才知道这个世界有多少个重名,在之前有一群官方来的人为孩子们记录名字,顺带查看这些孩子有没有亲人还在世上,他在父亲的名字上,说自己的爸爸叫卫宫切嗣,结果来了十几个,但都不是自己认识的人。
无奈,在发现有几个眼冒绿光,明显不怀好意,承认是自己父亲并想要带自己走的人,他机智脱身后,也就放弃了这个想法。
黑暗中,张晓花的倒影,几只漆黑的触手,从中伸出,渐渐环住了他的身体。
张晓花并没有惊慌,在发现自己还活着后,第一天这些东西便出现了。
这些黑色触手看起来有点渗人,但不知道为什么,张晓花却是觉得它们有些亲切,感觉就好像小的时候,村中自家隔壁小王家养的那条小狗一样。
粘人、可爱。甩了甩头,张晓花抛开脑海中那奇怪的想法。
无论怎么看,这些散发这诡异黑气的触手,都和可爱不沾边。
一条黑色的触手亲昵的在他脸上蹭了蹭,张晓花摸了摸它,便挥了挥手,将这些黑触驱赶回阴影中。
他可不想有孩子醒来,看到这些然后被吓到。
........
时光匆匆,转眼三个春秋。
绑着头巾,垂落的白色发髻,随着身体的摆动而晃荡。
人点的菜,你过去端下。”从帘布中突然钻出一个大光头,用着粗犷的声音说道。
“是,一休师傅。”正用抹布擦着木桌,张晓花抬起头,大声回答道。
一张秀气撩人的脸蛋,上面附着着汗珠,不分男女,显得格外诱人。
他现在正在一家名为黄鹤楼的中华料理店中当工,店长正是刚才那个大光头,他是个曾经出家又还俗的和尚,一休是他当和尚时候的法号,因为叫的人比较多,结果本名反而是被人遗忘了。
张晓花正在为着自己的未来努力着,活着很重要,而他不可能永远住在福利院中。
由于表现十分成熟的原因,他很容易就从院长嬷嬷那里得到许可。在两年之前,就出来找工作了。
擦干净木桌,来到厨房端菜台前,他翻开夹住标着四号的纸片,拿了一个大盘子,熟练的将上面写的菜色装上,便快速走了出去。
闻着鼻尖的辛辣,张晓花心中腹诽,这次的客人还真是奇葩,坐在四号桌上,点了个四菜,而四个菜又皆是口味不同的麻婆豆腐。
旋身,端着大盘子张晓花轻盈地躲过客人。
看着盘中菜品里的整粒麻椒,他皱了皱眉头。
其实他除了蛋炒饭之外,麻婆豆腐这样的川菜菜系,也是教导他厨艺的老师傅所擅长的,而他也学到了一点皮毛。
按理说,麻婆豆腐放麻椒,是有技巧的:要么是整粒整粒下,炸出香味,得到麻这种口感后,沥出麻椒粒;而重口味的,一般是要把麻椒打成粉末,或者用的马脚油代替,调制在上面,这样才能最大的限度不影响豆腐所带来的顺滑口感。
而像现在他盘中这种既没有沥出,也没有打成粉末的方式,除非是特别手法需要这样做,否则只会让整盘麻婆豆腐的口感不佳。
饭店包饭,而他曾经尝过这样的麻婆豆腐,结果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所以他在心中暗暗给了个差评。
本来张晓花是想要应聘厨师的,毕竟厨师的薪水更高,结果因为个头不足,连尝试的机会都没有,就被刷了下来,只能做个端盘洗碗的小工。
这也就算了,毕竟是自己的原因,但他曾经向掌厨的厨师提出自己对于菜品的建议,却是被那个家伙毫不留情的奚落,这才真正是令他生气的地方。
所以每当张晓花端着这名厨师做的麻婆豆腐上桌时,都会在客人面前有理有据的指出其中的不足,这里的菜品,每一名来食用的客人都可以得到一张评价卡,从一星到五星,可以评也可以不评,一般来说,就算遇到自己不太满意的菜,客人们也不会太较真,但那名厨师却是在张晓花小心眼下,总是收获一星评价,每个月的评选总会被店长一休大光头给训斥一顿。
而现在,张晓花一如既往地准备着诉说,他来到四号桌前,那里一个黑服的男子正背对着他坐着。
端着菜盘,他将菜品一一放到桌上,开口道:“您点的菜品,先生........”
声音被卡住,张晓花就僵直站在那里。
一个脸色淡漠的男人,平静的看着那些红彤彤的豆腐。
“言峰......绮礼。”张晓花念出了这个男人的名字,没有想到第一个见到的熟人就是他。
“我们见过?”男人声音没有一丝一毫的波动。
还好,对方并没有认出他。
这是张晓花与言峰绮礼的第一次重逢。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