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的身份当是有问题的!清乐不该是想把她献给庄平帝才是啊!
短短的几个瞬间,岳怀媛的脑子飞速的旋转了起来,疯狂的苦思清乐此举到底是意指何方,却是无果。
时间的流逝并不会随着他人的意志而转移,就在众人各怀鬼胎心思各异之时,庄平帝也无奈地接了自己宝贝女儿的问题,苦笑着回道。
“舞是好舞,歌亦是好歌,罢了,池上舞女上前听赏吧。”
言语间满满都是对自家子女任性胡闹的无奈之感,没有半分男女情意。
接着那荷上美人就穿着那身行走间暖光流淌的舞服婷婷袅袅地上前听旨了,岳怀媛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等到那女子走到近处,五官清晰可见之时,岳怀媛才恍惚悟了清乐的意思,身上的冷汗一层一层地落了下来。
那女子的五官轮廓,竟然是与太子妃白氏有七成神似!
岳怀媛抬眸望向对案,太子妃双瞳紧缩,呼吸一窒,显见也是发觉了,两人四目相对,岳怀媛清楚地看见了她眼中的畏惧恐慌和迷茫惶然,岳怀媛的心更是往下沉了沉。
看太子妃的神色,她应是知道些什么,却又不全然清楚,最显而易见的一点就是,太子妃当是知道确有这么一个女子存在的,却也从未见过她,换言之,太子妃不认得她!
什么样的情况下,你会清楚地知道有个与自己面容神似年纪相近的女孩儿的存在,却从未见过她?……电光火石之间,岳怀媛想起了关于白家二十年前的那桩传闻,不由一阵心悸。
在几方人马心惊胆颤的注视下,在庄平帝漫不经心地扫视下,那女子款款步入御前盈盈拜下,软软行礼道。
“小女子白云霜,拜见陛下,陛下万福金安。”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
太子妃白凌露的脸色顿时更加惨白。
不过在场有比太子妃反应更大的,太子妃之父,大名鼎鼎的同中书门下平章事白鹤谷白大人,
震惊得当场打翻了案前的酒水。
这位在官场上老谋深算,屹立多年而不倒、直面险境而不惊的白鹤谷白大人、这位被中宫一党恨得牙痒痒暗地里没少咒骂的平章事大人,似乎一下子把他以往的震惊从容修养气度全都扔到了九霄云外,像个初涉政坛的毛头小子一般,完全压制不住自己面上的悚然之色。
他像是突然得知了一个此生从未预料到的绝妙消息,喜从天降,狂热难耐;又像是猛然意识到了一桩极为惨烈难言的往事,猝然而惊,愤而颓唐。狂喜狂怒又狂悲,多种激烈的情绪在他脸上交织,让他这个人都显得扭曲又狰狞,透露出几分恶鬼般的戾气来,哪还有那平日里半分的慈眉善目的模样。
白鹤谷颤颤巍巍地抬起手来,死死地盯着御前那女子,欲语还休,近乡情怯,久久地不敢说出一句话来。
庄平帝后知后觉地觉出问题来,眯着眼睛盯住阶前之女,静默不语。
鸿胪寺少卿李闻斛喝高了发酒疯,甩着胳膊笑呵呵地插嘴道。
“这姑娘倒是和白大人一个姓啊,巧了巧了,五百年前正是一家人呢。”
白鹤谷颤着手,嘴唇抖动了半天也没吐出半个字来,只嗓子眼里发出濒死般的嗬嗬声,面上青紫交加,犹如被人掐住了脖子般,看起来十分骇人。
白云霜未被叫起就十分自觉地抬了起头来,目光在半空中与白鹤谷交错缠绵,一人难掩激动,一人神色莫名,多少爱恨嗔痴怒怨憾悔从时光中纠缠而过,最终也不过化为虚无。
半晌后,白云霜率先面无表情地扭过头来,定定地愣神半晌,突然又猛地仰头望向庄平帝,直勾勾地盯着御座之上最有权势的那个帝王,蓦然一笑。
白云霜巧笑倩兮,用一种开玩笑的语气调侃着道。
“这位大人说笑了,白寺卿身居高位,乃是国之栋梁,奴婢呢,不过是一个沦落官坊的贱籍之女,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相国大人这种云端上的人物,哪里是奴婢这块污泥敢随意往上沾染的呢,怕是光放在同一句话里就要让人不舒服的浑身起鸡皮疙瘩了……”
白云霜自己说得挺开心的,笑容满面不说,还似乎颇觉得十分有趣,举起袖子掩着唇角笑了几声,可在场听的人却没有几个笑得出来的。
傅霜如与对案神情冷肃的韩少功对视了一眼,二人目光一触即分,傅霜如颔首示意,有礼地慢慢移开了视线,正好撞上坐在韩少功下手第一位的韩浩的冷眼,韩浩已经对他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好一阵子了,傅霜如以往都是把他当小孩子闹脾气笑过即忘的,现在却是完全没心情了。
傅霜如深感糟心的移开视线,感到手肘处被人轻轻地碰了一下,顺着力道望去,只见邵启合正眨着眼睛冲他举杯,傅霜如举杯回礼,邵启合笑着一口饮尽,末了还别有深意地冲傅霜如笑了笑,压低声音道。
“殿下是殿下,白家是白家,殿下的事是国事,白家的是可就是别人的家事了,傅老弟又何必苦着一张脸去为别人家的事情操心。这可是上好的梨春酿,今日不喝个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