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捏了一下手心,示意她稍安勿躁。
“无论如何,圣人才是这天下之主,谁能继承大统,最后还是要看圣人的心思。”
章家如何,太子如何,甚至平远侯府如何,章皇后如何,最后要看的,都还是圣人的心思。
怀媛咽下了本欲说的话,满怀担忧地慢慢道。
“道理我都懂,只是,圣人的心思……”
会始终如一么?
剩下的话,怀媛没有说出来,两人却也心照不宣。
屋子里一时只剩下了锉刀刮过的沙沙声。
傅霜如收拾完了,给怀媛净了手,拿布巾慢慢揉搓着怀媛细嫩纤长的十指,一边摩挲一边开口道。
“无论如何,我保证日后会以保全自己为先,到了情势急迫之时,大不了辞官回金陵就是。”
“到了那时候,夫人做不了官太太,可不要嫌弃为夫啊。”
怀媛勉强笑笑,知道傅霜如这么说只是为了让自己安心,却也无法。
真到了情势急迫之时,想急流勇退,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可现在说这个,也没什么意思。
傅霜如的压力必然比自己大得多了,还让他反过来费尽心思地宽慰自己,怀媛也不想继续摆张苦瓜脸。
怀媛既有心转移话题,转瞬便有些刻意地摆出了一副刁难的神色,提及了昨夜之事。
“说起来……我们当初,是没同房咯……你竟然糊弄了我这么久!”
怀媛冷不丁地提起这一桩,傅霜如有些心虚地摸摸鼻尖,小心翼翼地看了她神色,谨身开口道。
“成亲前,岳父大人曾特意告诫过我,你年纪太小,身子骨还没长开,太早受孕对大人孩子都不好,我就……”
怀媛见他现在还藏一半露一半的,冷笑道。
“所以,你就跟父亲商量了,连圆房这事儿都糊弄着我,是不是连五婶娘那边都串通好了!”
这自然是不可能的!
傅霜如汗颜,见躲不过去,只好从头开始坦白从宽。
“是我,都是我的主意。”
“岳父大人的意思,只是敲打我不要太着急要孩子,他自然不是有意管我们的房中事,就是怕我给你压力。”
“五婶娘更是与这没有半点干系。”
开玩笑,如果五太太知道了实情,怎么可能还会急着给怀媛送婢女。
况且,若是五太太知道他们成婚近三年都未圆房,怕是要气得大骂他一顿都不解气。
“我也是,打成婚那日才知晓你……”
傅霜如时刻注意着怀媛的神色,看她脸上露出明显的恼羞成怒之意,赶紧把这一段含混而过。
“岳府陪嫁过来的几位嬷嬷,大抵是得了岳父大人的嘱咐,并不急着要我们早日圆房……”
前面还说的好好的,这句就是瞎扯了。
父亲再怎么担忧她的身体,也不可能嘱咐人盯着不要他们圆房。
怀媛斜着眼睛,皮笑肉不笑地看了一眼傅霜如。
傅霜如双手举起表示认输,继续坦白。
“是我,是我搅的局。”
“岳父大人那日本意只是敲打我一下,我却是直接在他面前立了军令状,说会等你三年再圆房。”
“岳父大人将信将疑,就把那俩陪嫁婆子叫了过来,让我当着她们的面再说一遍。”
怀媛明白父亲的意思。
一旦傅霜如当着她的陪嫁妈妈的面说了这等话,不管三年内他们究竟有没有圆房,至少这三年,怀媛没有任何子嗣上的压力。
成婚那日,傅霜如被灌了不少酒,整个人熏熏然的,还没来得及跟怀媛解释分房睡的事儿,怀媛已经极其自觉的帮两人都解了衣饰。
傅霜如还在纠结着怎么开口拒绝呢,怀媛又更加自觉地躺到他臂弯里睡着了。
傅霜如啼笑皆非,第二日试探了几句,发现自己的小妻子果然是对房中事不甚清楚,索性将错就错。
等齐妈妈意识到不妥,打算委婉暗示一下怀媛的时候,傅霜如直接截了她,搬出自己和岳四老爷的三年之约来,含糊暗示这也是岳四老爷的意思,就这么把两边的人都糊弄了过去。
傅霜如心里也清楚,之所以那么顺利,怕也有那几位陪嫁妈妈均是各有心思的缘故。
这点他自是不好提的。
傅霜如把自己的作为一五一十地倒了个干净。
怀媛想到自己这几年茫然求子的经历,气得肝痛。
又念及父亲的一片拳拳关爱之情,也是无奈,只好把气都撒在了傅霜如身上。
“把我耍得团团转,你很得意是不是!”
怀媛气得眼圈通红地瞪着傅霜如。
傅霜如无奈苦笑,再怎么说,隐瞒这么久也是自己不道德。
一开始是想着她误会了倒也省事,免得再生事端,自己也实在是对着未成年下不去手。
后来却是看出了怀媛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