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倒在他怀里。
李颜每每被她闹得不行,哭笑不得地合上了书,伸臂把她圈揽在怀里,轻抚她的鬓发,抿唇谐谑道:“士农工商,醺儿难道想跟着我成为一不入流之人的夫人?”
微醺眸光颤动着,伸出纤臂拢着他的脖颈,顽劣道:“可是,能有大把的银钱,大把的自由呀,相对而言,你每天在朝堂上伴君如伴虎地,早生华发了又什么都享受不了,做那窝囊事作甚?”
李颜愣了半晌,随即笑着揉乱她的额发,道:“其实我只是学习下商贾的行事而已,我觉得,治国跟行商之间,有许多可以借鉴之处。偶尔看些这种书,也不致让脑子太闭塞,何况,当初不也是你极力推崇我考科举的?”
“嗯···”微醺把头贴在他胸膛上,像一只温顺的小物一般,双臂搭在他的肩上,轻声软语道:“我是没有太绝对的想法,反正不管你行商也好,当官也罢,只要我们活得快活就好。”
李颜猝不及防地“咯噔”了一下,表情变得复杂无比,随即,他把迷恋地伏在他身上的姑娘拉远了一点,很是严肃道:“醺儿,你我还未成婚···还是在人前注意一下,女儿家的名节事大。”
微醺嘟囔一声不满地移开了,明明方才他还主动搂着自己的说,搞不懂怎么一转眼态度就变了?
那样美好的时光总是过得迅猛,很快,郁郁葱葱的松树影下,从微醺发顶的徇烂花环到馥郁甜美的桂花簪,乡试的日子终于来临了。
☆、第103章
乡试在城东南的贡院举行, 届时考生皆在考棚里一间一间隔开的号房里答卷和作息, 吃喝拉撒睡皆在同一个小小逼仄的空间里,直到考试结束。
乡试一共考三场,每场考三天。
微醺不由地有点心疼李颜, 她给他备了一肩舆的干粮, 还给他拿了一瓶香露。
李颜不解其义。
微醺心疼道:“之前你都自己换了干净衣物回来,我也没有留意过,直到蒋炜炎那厮去考了府试回来我才知道,在里面呆个几天那得有多遭罪···”
之前蒋炜炎考完试回来的样子, 简直就是惨不忍睹。年纪少少的就胡渣满脸,头发蓬乱得如鸡窝,身上满是墨迹和油污, 更带着一股难闻的茅坑味。那以后,她才知道李颜以往考科后,是做了多少工作才回来的。
李颜忍俊不禁地摩挲着她的鬓发,道:“醺儿宽心好了, 人有人的考法, 炎兄是性情中人,容易外露, 可我却不一样。”
一旁的蒋炜炎听了,禁不住炸毛起来,“喂!我说你这小子这话什么意思?!”
“哎哎!我这还没说完呢!你可当心做人太跋扈了,妹子可要跟人跑的哦!”
蒋炜炎还在后头喋喋不休着,李颜已经牵起微醺的手走到了门边, 很快他人就消失在门外的晨曦中。
一连九日,微醺在忐忑中,在食不甘味中度过。
那日已经在中秋佳节以后了,李颜回来的时候,手里提着一个用柚子皮雕琢而成一朵黄色桔梗花的花灯。
微醺那时候还在翠竹苑的七宝阁阁楼上看书,正一遍又一遍地看着之前太子表哥所说《待月西厢记》的前身《莺莺传》的结局。
故事情节比较写实,比较符合这个时代的一些实际。张生认为,一个可以与我偷情的女子,最后一定也不会安守妇道,于是,这就成为了他考取功名以后抛弃崔莺莺的借口。从此,功名利禄,娇妻美妾,过上了社会上大多男人梦寐以求的生活。
“啪!”地一把合上了书籍,微醺还哀愁地沉浸其中,久久不能回味过来。尽管她一而再去翻看,故事的结局依旧是没有变化。没有所谓的剧情逆转,张生也没有所谓的苦衷,一切,顺其自然就这样发展着···
一望窗外,天色已经渐渐幽暗。她没有意识到,此时正有一盏橘黄的灯光游移到了她跟前。
“原来你在这···”
听着这熟悉低沉的嗓音,微醺下意识心里敞亮了一下,转身过去,就看见暖黄暖黄的光影下的,正是她连日来一直惦念着的人。
禁不住一个欢喜,就飞身扑了前去,双手紧紧圈拢着他的脖颈,乐不可支道:“颜夕!你终于回了!我好想你啊···”
一连数日的奋战中,李颜果真正如微醺临行前所述的,头发脏乱出了头油,腻腻黏黏和皮屑在一起,满腮都是杂乱且生长奇快的胡子,一抓一大把,满眼圈的淤黑,应了那句“世间才数日,格内已十载”的话。
等他出了格间,首先意识到的就是得找个地方把一身脏乱的衣裳换了,顺便把全身上下清理一遍,他都快受不了自己了。
☆、第104章
在清理干净之后, 他见还有些时间, 又见桌上摆了两个黄澄澄的大甜柚子,一个心血来潮,就执把小刀雕琢了一对桔梗花灯。
微醺见李颜身躯有些僵硬, 就想起了在以泽居的松柏底下, 李颜表情肃穆地告诫她并把她圈拢着他的手挪开的样子,于是,就默默地自个移开了。
移开身子后,见他手里提的一个花灯别致好看, 不禁地把兴致移到了花灯上:“咦,你这是柚子皮做的?真好看。”
李颜听她一唤,才把注意力从方才胸膛前所及的丘壑中抽回, 回过神来,立马难为情地轻咳几声道:“哦、是我无聊做的,中秋赶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