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长得其丑无比,以致过了标梅之期一直无人问津。
自打妹妹妹婿死后,花姨母就一路花钱托人探听,直到终于有机会进入国公府。
其实她起初只是觉得妹婿的死有蹊跷,知道最后案子审理的是国公府的大理寺卿蒋戚耀,于是就决心摸进来查探一番,想要还妹妹妹婿一个清白。
这时颜夕已经把事情原委完完全全告诉她了,她更是气得牙痒。还扬言要找机会闯进皇宫面见圣上,被颜夕制止了。
颜夕说:“姨母您又何苦再说这逞一时意气之话?即使那证据如今被你找到,你以为以如今国公府的势力,能够起什么风浪?大不了就是不了了之,再安□□一个诬蔑的罪名。”
他看得很通透,如今这世道就是权势当道,有权有势的话你就是再多的证据也无力逆天。
幸而他如今找到一条出路:自靖朝□□皇帝开始,明文规定朝廷无论多大的官员都必须通由科举进科入殿。
☆、第36章
如今身为庶民的他,唯有努力考取功名,期盼走到那最高的位置,连皇后都得忌讳三分的,才能替自己爹娘报仇。
花姨母听了他的计划后,冷静下来,深感似乎只有这么一条路。并且劝他离开国公府随她回外祖家。
“你放心,在你外祖父家我们必定全心全力供你考科举,那不是比你在这里乔装当丫头来得要好吗?虽则你外祖如今不如以往了,但把你供出来是没有问题的,而且你姨母我也能教习富户人家小姐赚赚银钱···”
颜夕随即又和她说了他和溥先生的计划。
花姨母惊悉溥先生如今也在国公府后,显得有些局促又有些惊喜:“他···他怎么也在···”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溥先生是来协助我的。姨母您放心吧,一旦到了要被人识穿的时候,溥先生会马上协助我出府的。”颜夕微笑着说。
近日微醺是忙得晕头转向的,如脱线陀螺般转不停。单日上溥先生的课、双日花琴师的课,虽然女先生那儿已经给辞退了,但冯氏又给她请了江南一带的苏绣名家教授她学习双面绣、盘金绣。
微醺就纳闷了,冯氏近日到底是怎么了,尽管她如今已经小心翼翼谨言慎行了,那些逃出府外玩耍的混账事也不干了。可她依旧对她冷冷冰冰的,就是这段时间不是给她请琴师就是刺绣师。
这就算了,鼓琴在颜夕一起学习的带动下也逐渐生了兴趣,刺绣以前也粗略学过一下,简单的会绣。可是,为何指明要请的名师重点辅导她“盘金绣”?
她虽是魏国公府三房大理寺卿的女儿,但衣着也不至于穿成那样招摇呀!而且就连国公爷和她爹爹平常也不见穿那样华贵的呀!学了是给谁绣去?
然后这天上溥先生课的时候,课后被单独留下来了。哦,还有颜夕伴着呢。
蒋炜炎取笑她一番“让你课上看杂书,这回栽倒了吧”之后就走了。
溥先生像是有些为难又不得不为一样,在案上轻咳了一阵。然后挥笔在纸上狂扫了几下,唤来颜夕过来拿了呈给微醺看。
微醺在帘席内接过一看,是一个棋盘对弈图。
她正困惑着,就听帘外溥先生声音浑厚道:“六姑娘,老夫受三夫人所托,从今儿起,每回课后抽两炷香时间兼授你弈棋。”
其实溥先生年纪并不大,似乎是刚到三十六的样子,看上去依旧年轻俊秀,只是古人一般三十六以后就自称老夫了。
“嗯···象棋啊··还好啦,基础一些还是会的。”微醺微微笑了。
其实她岂止会基础,小时候就曾夺得帝都第二十八届青少年棋类大赛的第一名,那时候还是当次大赛得奖者中年龄最小的,虽然只比上一个人小几个月,那还是登记户籍资料领奖金时看到的。
溥先生见她信心饱满的样子,遂如释重负道:“既如此,那老夫就赠你几本棋谱回去参详参详吧。”
微醺有些不满,这小白脸先生怎么看着有些不愿意教她的样子,难道她真有如此顽劣吗?
其实溥先生长到这个年纪都还没娶妻,又连一个通房都不曾有过,自幼家规森严连半个女眷都不曾接触过。对于与这世间的另外一种性别的人接触,他是显然有些局促拘泥,并且不愿意单独相处的。
只除了那一个人。他一生中唯一挚爱的女子。
“哦,对了。前不久我看六姑娘的侍女似乎也懂得对弈,还跟老夫下了一场,似乎技艺还不错的。不然就让他与六姑娘下几场,姑娘自然而然就能领略了。”溥先生突然又补了一句。
“侍女?谁?”微醺疑惑着,她身边的丫头有人会下棋吗?她似乎并没留意到呢。
颜夕侍立在一旁,神情复杂地看了眼溥先生。这人竟把徒儿摆了一道。
“颜夕,你吗?”想了一个圈,还是认为颜夕最有可能,于是眨着迷蒙似醉的桃花大眼仰头看着他道。
颜夕只得认栽道:“嗯。前几天姑娘让我来北苑取书时碰巧遇上先生自个儿下弈,就心血来潮毛遂自荐了。”
“那好吧,我们下一盘来切磋切磋,你可得手下留情让让我哦。”微醺心里乐呵着。毕竟读经书不如他,鼓琴不如他,这个还是有把握的。她真想看看一会颜夕对她刮目相看,一脸吃惊的样子。
想到这里,她不自觉地笑出声来。
棋盘在帘子里摆好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