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十来件衣裳往他妹子身上套。
看着哭得花容失色身上套满了鼓胀的大红衣裳的醺妹子依旧竭力于哭, 蒋炜炎搔了搔头, 刚好饿了,随手拾起盘子里早已冷掉的糕点塞入口,嘴里鼓囊着,有些束手无策。
“蒋炜炎!!拜托你安慰人的时候别吃东西好吗?!”微醺眼眶红肿, 又好气又好笑道。
蒋炜炎有些无奈,厚唇上沾满了碎渣,嘴里还发出咀嚼的声音, “这不耍得有些累了,又扛着你回来,你不知道你看起来小小个子的,还蛮重的, 累得我都饿着慌···”
见微醺一脸愤懑的表情, 他一愣,遂把口边的话咽了下去。
那夜, 微醺和自家大哥秉烛夜谈了一个晚上,把她和颜夕的事情原原本本倾诉出来了。而蒋炜炎也对着自家妹子把心里抑压已久的烦闷通通宣泄出来,两个同病相怜之人愈发地惺惺相惜。
在接下来大半个月的日子里,微醺除了留在映日苑里鼓琴绣线,就是独自躲在翠竹苑的七层阁楼上。企图用忙碌去掩盖掉差三隔五萌生出来的悲伤和自怨自艾。
偶尔蒋炜炎上完溥先生的课到映日苑寻她不果, 也会到翠竹苑里找她。
如今她阁楼的门都不锁了,颜夕依旧没有上来看书,也没有上来取回属于他的书籍。或许,如今他成了蒋府的养子,要什么书都买得到,已经不屑于这里的书了吧?
手里抓着书,眼里巴巴地朝着门边看,等不来心里的人,倒是来了个蒋大哈。
蒋大哈手里还捧着一盘糕点,笑嘻嘻地站在门边瞧她。
“醺大妹子,瞧我带什么来看你了?”他晃了晃盘子,笑出一口白牙。
微醺看了他一眼,失望地把头颅耷拉了一下,随即又抬了起来,强颜欢笑地学着蒋炜炎当初的口吻道:“这又不是颜夕做的酥酪球,啖之无味的···不吃!”
蒋炜炎无可奈何地学着她摊了摊手,走到她身旁坐下,把托着的糕点放到了矮案上,夺过她手边的书,垂着眼一边看一边淡然置之道:“好啊···你不吃,难得今天上溥先生的课时,颜老弟还蛮有兴致地做了些酥酪球带来,分给溥先生和我呢!本想过来与你一块分着吃,既然不要那我全部吃完去···”
说着说着,蒋炜炎无意间发现,微醺已经一个劲儿地在擦眼泪了,吓得他赶紧住了嘴,认栽道:“妹子···妹子···你别哭了,兄台我不是故意的···好了好了,我不吃就是了,这些酥酪球全都是醺大妹子的,行不行?”
微醺的泪还是止个不停,一边擦了一边还有。吓得蒋炜炎不知道怎么安慰好。
“炎··炎大兄台···我··我吃不下···吃不了···”她哽咽着,抑制不住,连忙用手捂着嘴不让自己发出更大的哭声。
微醺从来没有过如此伤心,即使是当初知道自己已经在自己那时代死掉了,穿到这个时代来,她也不曾如此悲伤绝望过呀。她一边好恨自己的窝囊不争气,一边又抑制不住地伤心难过。
“妹··妹子···”蒋炜炎挪过身子来,用他粗厚的手轻拍着她的背,笨拙地安慰着。
微醺用手把哭泣的脸捂了起来,把头靠在他肩上。
过了良久,终于能把泪水止住了。又开始和蒋炜炎谈笑起来。
她一边翻着手边的书,笑着和他聊一些书中的有趣情节,一边心里紧紧揪着。
不知过了多久,当两人都开始肆无忌惮地笑谈起来时,门边无声无息地倚了一个素色的身影。
“妹子,这糕点这么好吃,你果真不吃吗?”蒋炜炎大笑着,圈揽起盘里的糕点,一边和旁边的微醺谈笑道。
微醺卷起手中的书籍,朝他微微隆起的小肚子抡了抡,大笑道:“不吃!不吃!我就不爱吃!你给我通通吃完去!通通吃完去!”
蒋炜炎笑着掩住了肚子,一手伸过来想要抓着她抡过来的手。突然,眼梢瞧见了门边倚着的人影,瞬即静了下来,惊奇道:“李颜,你怎么来了?”
微醺听他这么一说,也收住了笑容停了下来,怔怔地朝门外看去。
此时,李颜黑着一张俊脸,已经“啪”一声摔门而去了。
原来,连日来李颜来衡水堂上课,均见不到微醺,心里暗暗担心,想找蒋炜炎问个究竟,但又不知如何开口。
于是,几天前就示意蒋炜炎,说是自己屋里有婆子做的酥酪球特别好吃,每次都做得特别多,他一个人吃不完。又说是记得六妹妹爱吃酥酪球,让他见到微醺记得让她到时抽时间到北苑一趟,他会带些吃不完的酥酪球过来。
蒋炜炎如今是经常到翠竹苑找微醺,只是马大哈的他倒是忘了李颜的嘱托。今天李颜带了酥酪球来才想起,于是,一下了课就带着盘子来翠竹苑与她一起分着吃。
李颜今天见不着微醺,不知怎地,心里就空落落的,怎么看书都看不下去。烦躁郁闷之下,就想起了自己似乎还有些书籍在翠竹苑,又暗自期待着能在翠竹苑遇到她,届时即使是真的遇上了,他也就有理由说是来找书的。
可当他上到七层楼阁上时,就听见一片刺耳的嬉笑声。倚门边一看,只见那两人肩并肩地坐在往昔他与微醺坐的地方挨着说话,还时不时地笑闹着。
顿时他就觉得气血直往上涌,生气地摔门下到阁楼下时,他又觉得嘴里微微有些苦涩。回头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