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了。
很少有人知道,西王母的道场昆仑山里藏着许许多多的异兽,除了从使者顺利晋升为仙人的九天玄女,还有三只青鸟适逢左右,更有瑞兽白泽在此栖息,后者更是曾跑到黄帝面前狠狠的忽悠了他一顿。
也正是有这些异兽存在,昆仑山才成为了少数几个在天道崩解后还保留了一战之力的仙人道场,也无怪乎东王公愿意放弃自己的紫洲府,屁颠屁颠的跑到老婆娘家蹭吃蹭喝了。
说来也巧,阿恬刚想到白泽,就在道路中央看到了这头传说中的神兽,只见它浑身雪白,乍看像是一头雄狮,脑袋顶上却长着山羊才会有的角。
少女走到懒洋洋翻出肚皮晒太阳的白泽身畔,顶着白鹤童子惊骇至极的目光伸手戳了戳神兽大人白嫩的肚子,觉得这厮比碧霞记忆中的胖了起码一圈。
“别动,”白泽眼睛都没睁,伸出爪子拍掉了她作乱的手,“你是来找阿回的吧?她就在洞府里,你们赶快把事解决了,让倪君明那个小白脸搬回他的紫洲府去。”
瑞兽白泽号称通晓世间一切,上知天文地理,下知鸡毛蒜皮,对于它而言,仙界发生的一幕幕可能都是一出折子戏,你方唱罢我登场。
得到了通行许可的阿恬停下给白泽揉肚子的动作站了起来,然后就听到她一脸郑重的对白泽说道:“……你胖了。”
“滚滚滚!快滚出大爷的视线!!”
于是被恼羞成怒的白泽大爷驱赶的二人灰溜溜的小跑到了一座洞府门口……叫洞府的原因是这真的是山洞门口,胡说西王母还会每天早上都在门口一侧的悬崖那里吊嗓子。
大概真的是赶巧,阿恬他们还没走到就听到了一声厉啸,声音之大之高恐怕能响彻整个昆仑山脉。
西王母是掌管天之五残和刑罚的凶神,她的厉啸其实饱含震慑和警告之意,等闲神仙闻之胆寒。阿恬扭头看向白鹤童子,却见对方虽然下意识的弯了弯细长的双腿,但里两股颤颤还有很远的距离。
显然,这便是西王母在衰弱的证明。
这么想着,翻过一个山坡,他们一抬头就拉到了站在悬崖上的西王母。
她还是远古神话里的模样,乱糟糟的头发上戴着红色的花环和玉胜,身后一条斑斓的豹尾甩来甩去,显然,她刚结束了今日的吊嗓子,不一会儿就有个人冲上去端茶送水,要多狗腿就有多狗腿,阿恬定睛一看,不是跑来媳妇娘家蹭吃蹭喝的东王公倪君明还能是谁?
怪不得白泽一心想把他赶回去,谁看他那副做牛做马的样子不闹心。
阿恬正腹诽,占据了地势优势的西王母就发现了他们这两只呆头鹅,只见她一把推开献殷勤的东王公,一个大跨步从崖顶跃下落到了少女的面前。
“我希望白鹤去的够及时,”西王母一边说一边看了一眼恨不得把自己缩成球的白鹤童子,“这些年我困守昆仑,影响力远逊从前,想要那群乱臣贼子禁行令止已是不可能了。”
外貌凶神恶煞,西王母却并不是一个性情火爆的女神,她只是在大部分时间里都不近人情而已。
对,不近人情。
无论世人如何褒奖、赞美,但西王母绝对不是一个通情达理的神。
她倔强、固执,并且绝不听劝。
作为九天玄女的师父和女仙之首,若是西王母在玉皇大帝将各类天命强加于玄女身上时能辩驳一句,九天玄女的性格或许也不会歪曲的如此厉害。
然而,事实是她帮玄女找上了句芒,一力促成了“天命玄女,降而生商”的天命,也导致了之后玄女与句芒的互相折磨。
“登仙接引本来就是我的职责,加上异兽的行为不能摆上台面,最后八成还是会按南极仙翁被人谋害,凶嫌被你识破来算,”西王母继续说道,“这样一来,就算所有人都知道你躲在我这里,他们也说不出二话来。”
“娘娘,”阿恬等到她说完才开了口,“我见过玄女了。”
西王母沉默了一瞬才回答,“……我那不成器的徒弟给你添了不少麻烦把?”
“娘娘,您愧疚吗?”阿恬问道,“让她去相助黄帝,强迫她生下商契,甚至引狼入室,您愧疚吗?”
“愧疚,”西王母看着她缓缓回答,“正是因为愧疚,君明才会为了我下凡去帮洛荔续命。”
“那您后悔吗?”
阿恬继续追问。
“你对当初所做的一切,有哪怕一丁点的后悔吗?”
“没有,”西王母闻言笑了,她的笑容并不好看,反而有些狰狞,“我从未后悔过。”
“我乃天下阴气所化,与这世间息息相关,没有人比我们这些仙灵更清楚天命的重要,力量与职责是一对严格的双生子,容不得任何人挑三拣四。”
“因为天命,就是天命。”
西王母抬手摘下了自己头顶的玉胜,轻轻戴到了阿恬的头顶,而东王公也从悬崖上跟了下来,站在不远不近的位置。
“你大可放心,君明和我为洛荔续命导致了你遭遇危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