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饭后,沈碧落示意詹琴还有事要和他说,约他换个地方说话。
两人来到池边的回廊坐下,沈碧落看了詹琴的侧脸,又陷入一阵浮想。詹琴转过脸来看着她时,她才回过神来,道:“有些话刚刚如果说了,我怕你娘听了要担心,所以还是私下里和你说吧。”
詹琴本有些期待沈碧落会和他说些什么,但是看沈碧落如此严肃地样子,猜到也不是关于他俩之间的事情了。
“那个冒用你的身份的神秘人,与千宿派有些恩怨,所以你如果没什么事,不要去接触千宿派的人,而且几大修仙门派的人最好也少接触。”沈碧落明明又把那冒用詹琴身份之人与千宿派和扶天门的一些牵扯草草和詹琴说了一遍,大概说得让他明白了,就不想与他多说了。
詹琴伏在栏杆上,将沈碧落刚才说的话好好理了一遍,艳羡道:“我好希望我就是那神秘人啊,人家和我差不多年纪,可比我有本事多了,要是他在离开我的身体的时候没把那些本事带走就好了。”
沈碧落感叹着眼前的詹琴与之前那神秘人虽然长的是同一张脸,但两人实在是太大了,她再次陷入到了一种空幻之感中,恍惚中不知道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詹琴看沈碧落正陷入沉思中,将他那张俊美的脸凑到沈碧落眼下,弯着嘴嘻嘻笑道:“碧落姑娘,你是不是喜欢那神秘人呀?”
沈碧落白了他一眼,看向别处。
詹琴又追问道:“那我和他长得一模一样,你是不是也会喜欢我呀?”
沈碧落看他问出这话的样子一派天真模样,忍不住笑了,在他头上一拍:“好啦,你都多大了,说话还没个正紧!”
“我是说真的!”詹琴又瞟了沈碧落一眼,神色有些失落起来,“我看你是不会喜欢我了,那神秘人本事那么高,换了我……哎,本事也没了,你的喜欢也没了,詹琴仍旧做回了从前的无用书生了。”他说完,无奈地看向天空,一副少年强说愁的样子。
沈碧落看着侧过脸去看着詹琴,也开始同情起他来,四年的时光说没就没了,他的心智还停留在以前的水平,该有的历练他都没有去经历过,与同龄人相比,他明显看着要幼稚许多。
“该交代的我也交代了,该解释的我也解释了,明天我也要走了。”沈碧落走向詹琴,背靠在栏杆上。
詹琴听到沈碧落说要走了,只是口中答应了一声,头都没转过来,完成沉浸在自己的心事中。
“你还有心事呢,那你自己好好想吧,我不干扰你了。”沈碧落冷冷地说了一句,丢下詹琴走了。
第二日一早,沈碧落向詹夫人辞行后,打算也和詹琴打个招呼,可并不见他人。
“这小子明明知道我今天要走,也不出来露个脸,行事可真古怪。”沈碧落心里嘀咕着,走到詹琴房前等了一会,仆人进去叫了他,他才出来。
詹琴一副没睡醒无精打采的样子,抬着眼睛看了看沈碧落,又低下头去。
“好了,你年纪轻轻的,应该振作点,天生我材必有用,总会有你的用武之地的。”沈碧落挺直了身板,提起精神和詹琴说着,想把他的精神头也带起来。
她看詹琴不说话,轻声说道:“我走了,你保重。”便转身走了。
沈碧落走出几步后,詹琴喊住了她:“碧落,希望下次见你时我能成为一个有用的人。”
沈碧落回过头,朝他笑了笑:“嗯,会的。”
“想想这几天发生的事,真的像一场梦一样,会不会哪天詹琴又变回从前的样子,告诉我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全都不存在。哎,詹琴也真是可怜,人如果到了那样去否定自己的地步了,活着也真的挺累了。”
沈碧落一路想着最近发生的事情,心里生出许多感慨。她又想到扶天门也在瑞州,不如顺道去打探打探消息,再慢慢想办法找回碧宇。
她近来也经常思索因缘九式和月落九天中的道理,她总结发现,练月落九天时虽然感觉不顺畅,但它不会给她带来什么不好的影响,因缘九式就不一样了,练的时候觉得走了近路,但回头看时却是提心吊胆,总觉得走了一条失去控制的路,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每每想到这里,她都会心烦意乱,很想找个事情发泄。而且她也担心这样下去,自己化解不了因缘九式带来的戾气,迟早会被雪焰发现。
沈碧落边走边打听扶天门的消息,但普通人对扶天门并没有多少了解。她想,既然瑞州人都没多了解扶天门,那也说明他们没有到臭名昭著的程度,就算做坏事也做得并不张扬。她又想想渊锻其人,其实他也坏得不是那么明显,但这种坏往往更难对付。
沈碧落看到街头许多人围在一起看热闹,那被围着的好像是几个人正在打架,她匆匆瞟了一眼,本不打算多去关心这些闲事,但感觉好像是有一伙人在以多欺少,便挤进人群去看看。
三个年轻人看上去像是流氓地痞,正对着躺在地上之人拳打脚踢。
“别打了,都把他打成这样了,就放了他吧。”人群中有人在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