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从县衙里出来,显得意兴阑珊。
虽然他以言语逼着这个赃官辞了官职,却半点也高兴不起来。
正要上马离开,却见白玉堂从旁边屋顶上跳了下来。
展昭道:“白兄何以在此?”
白玉堂笑嘻嘻的道:“我一路跟着你到了这里的。”
展昭道:“跟着我做什么?”
白玉堂道:“幸好是跟着你,才看到了刚才那一幕啊,精彩,真是精彩!”
展昭道:“有何精彩的。”说着,也不看白玉堂,径直拉过马缰,想要上马。
白玉堂忙拉住他,道:“刚才我在屋顶上都听到了。”
展昭道:“我说是什么人敢在县衙里偷听,原来是你。”
白玉堂道:“不是我,你以为会是谁?”
展昭不答。
白玉堂道:“哎,我可是跟着你一路了,很辛苦行不行?你就不能给个好脸色啊?”
展昭道:“白兄见谅!”
白玉堂双手抱胸,道:“没想到啊,你这么厉害,几句话就把这个贪官吓着了,我看,他肯定主动辞官回家了。”
展昭道:“其实,这是一步险棋。若非他心里有鬼,决不能几句话就被我吓到。而且,日后他如果上奏朝廷,反说展昭以大欺小,展昭恐怕在圣上面前也是百口莫辩了。”
白玉堂微笑,道:“难道你会怕?”
展昭笑了笑,不置可否。
白玉堂道:“我知道你展昭的脾性,你要是怕也不会那么做了。”
展昭道:“我只求问心无愧!但不能连累了包大人。”
白玉堂点点头,他似乎开始懂得展昭了。展昭和他到厝徊煌,他肆意而为,不肯在人前低头。而展昭大部分都是在为别人着想,甚至可以为了别人而委屈自己。
但他们骨子里都是一样的人,傲骨铮铮,侠义为怀,从来也没有改变过。
仁宗给展昭半月探亲假,而展昭提前半日回到了开封府。
他将江南调查所得告知包拯。
包拯道:“此知县一意孤行,若真要自行辞官,倒也是他的福气。”
展昭道:“属下自行其事,还请大人原谅。”
包拯道:“不必如此。其实圣上最犯愁的反而不是江南暴民,而是如今边陲战事又起。”
展昭道:“战事?”
包拯道:“你走的这些日子,大宋和西夏边境传来消息,西夏国对大宋正是宣战了。”
展昭惊道:“这么快?”
包拯道:“看来是西夏国主已经沉不住气了。”
展昭道:“圣上要如何应对?”
包拯道:“圣上正着手调兵派往边关,对这江南之事,怕是无暇理会的。”
展昭道:“大人,边关战事虽急,但这江南暴民若不安抚,恐怕会使我大宋腹背受敌。”
包拯道:“此言甚是。”
这时,公孙先生从后衙出来,见到展昭,道:“哦,展护卫你回来了?”
展昭道:“是!”
公孙先生道:“那白玉堂白大侠呢?”
展昭道:“他也回京城了。”
公孙先生捋须道:“还是让他来一趟吧。”
展昭见他面色凝重,道:“公孙先生,怎么了?”
展昭并不知道卢彭涛被蒋平救回来的事情,是以公孙先生只对包拯道:“那位卢帮主已经能动了,但还无法说话,他用笔写字对我说,要把白玉堂找来,他有事嘱咐白玉堂。”
展昭道:“卢帮主?漕帮的那位卢帮主?”
公孙先生将蒋平救下卢彭涛并且将他带来开封府之事简单的对展昭说了说,展昭明白了个大概,于是道:“我去找他来。”
待展昭一走,公孙先生对包拯道:“依学生所见,这位卢帮主时日无多了。”
包拯长长的叹息。
当白玉堂见到了卢彭涛,只见这往日雄赳赳的英雄人物此时却变成了个双颊塌陷,面色灰败憔悴的病夫时,白玉堂目眦欲裂,心口一阵激荡,眼泪就溢出了眼眶。
白玉堂抢上前去,拉住卢彭涛的手,喊道:“卢大哥,你……你怎么了,是谁把你害成这个样子?”
卢彭涛躺在床上,摇了摇头,伸手指了指,示意让他把桌上的一封信拿起来。
卢彭涛张了张嘴,想要说话,却说不出来,白玉堂忙道:“大哥,你要什么?”
卢彭涛一把紧紧攥住白玉堂的手,表情很激动,睁大了眼,眼中都是通红的血丝。
白玉堂道:“卢大哥……”
卢彭涛喉头动了动,艰难的奋力挤出几个字:“她……害……我……信……上……”
突然,他嘴角流出血来,血越流越多,他这么圆睁着双目,头一歪,就不动了。
白玉堂心下害怕,道:“卢大哥,卢大哥?你,你说话……”一探鼻息,发现他没了气息,心中大恸,趴在卢彭涛身上放声大哭。
公孙先生听到哭声,便明白这是卢彭涛已经去了,缓步走了进来,伸手在白玉堂肩上拍了拍,道:“斯人已去,望白大侠节哀!”
白玉堂豁然站起,大声怒道:“公孙先生,你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公孙先生叹了口气,走过去,伸手将卢彭涛圆睁的眼睛合上,道:“白大侠不要激动,让我慢慢的对你说。”
他将蒋平所说的事情对白玉堂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对他道:“具体的事情,问蒋四侠便可知晓。”
又道:“卢帮主给你写了封信,你看看吧。”
白玉堂眼中含着泪,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