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后腰便传来剧痛,半个身体从痛处麻痹开来,无法动弹,摔在柏油路上,摔得他下巴磕破了皮,眼冒金星。想使力却使不上劲的模样,从第三者视角看来,宛若一条被电鳗电晕了的鱼,鱼背上贴着一张十分显眼的……a4纸。
阮宏发模模糊糊地感觉到有人在自己身侧蹲了下来,兴奋地交谈。
“念念,他真的晕了!这,这张纸只是我从公司带回家干活时剩下来的啊?后勤部统一发的!”
“纸不重要。”
“他手上的绳子……”
“用来捆你的,”程念从他手中掰出来:“挺方便,我看看他还带了什么作案工具。”
最后,只从阮宏发裤袋里搜出了一小罐淡粉色的药,用意不言而喻。从一起搞事的兴奋中平伏下来的陆晓薇也明白到,这两样东西都是用来对付她的,渐渐晓得后怕了,拉了拉念念的衣角。程念转头看她一眼:“别怕,看我削他。”
为了了解华国文化,她将大部份艺术创作的代表作都恶补了一番。
……昨晚正好补到二人转。
程念蹲下来,抓了根小树枝拍了拍阮宏发的脸:“别装死。”
阮宏发睁开眼,映入眼帘是一张称得上是稚气的脸孔,肤色偏白,素颜的脸上眼睛依然很大,眼尾微扬,与长翘睫毛为基调清纯平淡的五官添了一个焦点,他不由自主地迎着她的视线,向她眼里看去。
这双眼乌黑明亮,除了大以外,好像也没什么特点。
“你、你用电棍打我!”
“别乱说啊,那玩意过不了安检,我可是奉公守法的好公民。双蛊是你下的?在蛊师之中算是年轻有为的小伙子,可惜你动了不该动的人,”程念指尖点了点旁边的陆晓薇:“我小弟。”
陆晓薇壮胆附和:“对,我大哥!”
这……
刚被双蛊二字揭了老底而脸色大变的阮宏发看见二人的互动,尤其当大哥的那一位比小弟还矮,长相体格也明显能看出是个中学生,狐疑问:“你是同行?不可能,薇薇从来不信那些。”
交往期间他就试探过,这傻女人连蛊是什么都不知道,只以为是虫子。
“我没必要告诉你,你只需要知道我很牛逼就可以了,”
目光扫到他颤抖的指尖,程念知道他在说话拖延时间,争取重新掌握身体:“不用白费力气了,你大概还有半小时才能从地上爬起来。”
被二次揭穿意图,阮宏发恼羞成怒:“你以为你在做什么!这是法治社会,一线城市,你不能对我乱来!”
他吼得大声,试图引起路人的注意。
阮宏发也知道,既然是同行,那整人手段多的是,最好将路人牵涉进来,帮忙报警就好了。而十分钟之前的他,还在向老天祈求今天路上不要有人经过,让他放肆作恶,然天道好轮回,现在轮到他心里哀求赶紧有路人出现了。
可惜,路上除了他的怒吼以外,连只小鸟都没见着。
一个拿着麻绳跟迷之药物,预备对妇女进行不轨的人对受害人谈法治,陆晓薇一时无语。
她的旧情初恋,就是地上这个没脸没皮的混混吗?
再转头看一眼神色平淡的念念。
她想百合了。
见两人没说话,阮宏发继续先声夺人:“既然是同行,你应该也知道,我们这些有真才实学的苗子存活下来不容易,难得在大城市相遇,难道我们不应该互相帮助吗?!说不定咱是老乡呢?我奶奶是蓝娟华,在苍洱市很有名,你去问一下你长辈,我们可以还认识!”
“啊,”
少女淡色的唇动了动,吼得喉咙也发干的阮宏发终于得到回应,面露喜色——
程念笑了:“我家住在水榭城都,老乡,你也配?”
阮宏发脸色僵住。
水榭城都在开卖的时候,广告打得满天飞,主打的是一个花园式别墅,400平带泳池,私人管家,重点学校环绕,大片可供休憩的绿化。不管这样狂轰滥炸的广告是否降了格调,起码知名度打出去了,是人是狗都知道那边的房子贵得要命,是暴发户商人的落户首选。连白领上班族都被这种开屏广告闪瞎过眼球……这就是强者的世界吗?!
陈宅的地段一报出来,嘲讽效果x。
程念轻晃手中的剔透药液:“这是从你身上搜出来的,具体是什么,我也不知道。不过我来到这里之后,学会了一个词,叫‘实验精神’,实践出真知,不试试,怎么知道会不会死人呢?你说对吧?”
“不,不,慢着……”
“不要!”
双颊被掐着,药液没多少,不需要吞咽动作就流进去了。
程念面露讶色:“原来你也知道说拒绝啊?那你怎么听不懂陆晓薇说的‘不要’呢?我还寻思你不认识这俩字,跟我一样,听不懂人话。”
旁边的陆晓薇听得解气又委屈。
是啊,明明她说拒绝了,为什么他能当成是她的娇羞,她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