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笑,眼睛弯成月牙儿。甜甜地喊谢谢阿姨。那笑又美又甜蜜,宋丽娟一个中年女人都看呆了。
徐迦喊他妈妈:“表格呢?”
宋丽娟这才想起来,把报名表给了孟听。孟听一看比赛金额,很高的奖金,第一名一万五。在这一年,这可谓是个天价数字了。
宋丽娟说:“这个比赛虽然奖金丰富,可是挺难的。你学了几年钢琴呀?”
“6年。”
宋丽娟皱眉:“有些短啊。”她看了眼自家儿子,然而笑开,“最近有练琴吗?”
孟听摇摇头,她诚实道:“很久没有弹了。”
“这可不行,趁着还有一个月,听听你多练练。”宋丽娟也想到舒家现在的窘境,想必孟听家里没有钢琴。她提议道:“我有学校音乐室的钥匙,听听你放学来利才练琴可以吗?”
孟听很高兴,眼里亮晶晶的:“谢谢宋老师。”
“叫什么宋老师。”宋丽娟嗔怒道,“刚刚不是还喊阿姨吗?”
孟听笑着应了。
她们全程交流的时候,徐迦就坐在不远处沙发看书。
等她们聊完了,他起身送孟听出去。
徐迦阖上门,对上母亲调侃的视线:“小迦啊,初中的时候你不是还跟着人家回家吗?我不来找你你都不想回来了,怎么人家现在来了,你一句话都不多说。”
徐迦淡淡看母亲一眼,平静笑道:“小时候不懂事。”他再次叮嘱了一遍,“妈,你别在孟听面前提这事,她会尴尬。”
“啧,越长大越不可爱。”
徐迦没吭声,把孟听吃了一点的水果收起来,端进了自己房间。
宋丽娟没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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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听第二天板着小脸给舒志桐说:“舒爸爸一定一定不能去做辐射实验好吗,你答应过我的,不许反悔。我和舒杨他们都长大了,以后家里会越来越好的,舒爸爸再等等。”
舒志桐苦笑:“好。”
她这才笑了,骑着自行车去上学。
天气越来越冷,孟听骑车的时候戴了一副兔子手套。
上面一个粉嫩嫩的萝卜。
赵暖橙上次月考成绩不太好,这几天老是挨骂,她沮丧道:“我就是化学不好嘛,我有什么办法。”
孟听想了想,把自己的卷子分好类,拍了拍赵暖橙的肩膀:“暖橙,你看。”
赵暖橙回过头。
这年除了首都,各地都考地方卷。
孟听说:“高考模拟卷,化学一共七道选择题。每一道的类型都是固定的。比如第一题,是元素选择题。”她声音轻软,洪辉红着脸也偷偷瞥过来。
孟听的笔尖下滑,“第二道永远是化学方程式……”
见赵暖橙瞪大眼睛,孟听又说:“而且我发现一个规律,前四道选择题,一定是abcd每个选项都涉猎了一遍。”
赵暖橙翻了七八张卷子,一脸卧槽。
“然后最后三道题,大概率是bcd各一个。”
赵暖橙吞了吞口水。
也就是说,如果会做前四道的三道,那猜都能猜对不会的那一道。
孟听见她意会了,笑着说:“后面的大题也一样,比如化学一定会考一个元素推理题,而每种题型都是固定的套路。你总结六七张高考卷,就发现基本上所有的答案大同小异。比如最常考元素和它的复合物。你如果实在不会,那就总结卷子以后找规律。”
赵暖橙快惊呆了。
她没想到孟听这种“踏踏实实”的学神也会总结这种“旁门左道”。
“听听你好厉害啊!”
孟听失笑,她有些不好意思。她在医院烧伤毁容那年,赵暖橙哭成了泪人。后来孟听没能参加高考,赵暖橙却是因为化学偏科高考失利,她重生以来都在想,该怎么帮帮这个年少时的好友。
洪辉也沉浸在了这种“套路”中,他一看,还真是!
孟听叮嘱道:“这可能不是铁定规律,所以还是要打好基础,好好努力。”
赵暖橙高兴得恨不得亲她一口,连声应诺。然后找自己的卷子去了。
放学以后孟听没有回家,她从今天开始得去隔壁职高音乐室练琴。
职高的乐器是最齐全的,音乐室和舞蹈室都很新。外部却颇有复古风情。
那年利才的音乐舞蹈室是一栋砖红色小楼。
夏天的时候会爬满爬山虎,冬天吊兰从三楼垂下来,有种雅致的味道。
虽说利才有艺体班,但是在学校练琴的人少得可怜。孟听用钥匙打开门,空荡荡的教室里,一架钢琴安安静静地放置在那里。
孟听脱下手套,深吸一口气,坐在钢琴旁的椅子上。
她许久没有碰钢琴了。教室里有琴谱,孟听翻开,第一页是《蓝色多瑙河》。
她在心中回忆它的谱子,略一思索,也不参照谱子,指尖跳跃在琴键上,轻快而流畅。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