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双手握拳,手背青筋突起,双眸充血般猩红看我。
看我许久,要看到天荒地老般。
我站的墙角边,被他强大气势压得几欲窒息时,坚持不住时。
他最开口说了句:“好,本尊送你走。”
他送我走了,他要放过我了,不在囚禁我了?
我震惊的看他,没想到他如此偏执的人,会送我走,送我离开……
“你,你说的是真的?”我不敢确定,又问了他一句。
“明天一早,本尊便派人送你离开这里,你要去哪里都好,本尊不会在管你。”
听他话里的意思,要对我彻底放手?
他和我分手了?
婚礼取消了?
不知为何,我心心念念的解脱,并没有他的放手而高兴,相反的,心情低落无比到了极点。
我身体猛地一靠墙壁,靠在上面向下滑。
他眼眸微垂,瞳孔里的颜色被纤长睫毛覆盖,我看不到他眼内光景。
猛然,他萧寒转身,披着龙袍一步步离去,而后消失在房间内。
静。
无边的寂静将我吞灭。
我盘曲双腿坐在毛毯上,抱着双脚,眼角有冰凉的湿漉意,用手一触,不知何时落泪。
居然哭了!
不,我是高兴的。
我终于解脱他这个自恋,霸道,满嘴谎言的自大狂。
我应该高兴才对。
嗯,我就是高兴才落泪的!
可是,心底怎么会如此难过……
我卷曲在墙角落泪,默默落泪了许久后,哭累了,声音哭嘶哑了,腿坐的麻木了。
从地上一瘸一拐的扶墙站起来,走到床边,看了一眼墙上挂钟,上面显示十二点半。
我坐在地上,坐了整整一个半小时。
掀开被子,衣袖把眼泪水一抹,躺了下去。
哭泪了,很容易入睡。
…………
第二天,天刚亮就被一顿嘈杂声给吵醒,大卷闸门咔嚓嚓的一顿乱响,像有人用电锯将门锯开。
我把被子掀开,立即躲进洗簌间,洗漱换衣。
换好衣服出来后,大门正好被人弄落,经常送饭几位女仆走进来,y寒脸色对我说:“宁小姐,大人说您可以走了,请跟我来。”
我看着被锯的掺目忍睹的门。
心想:帝弑天不是允许我走了吗?怎么又把门给锯掉。
是不是反悔了,然后把钥匙丢了。
想到这里,我脚步立即放快,几乎用小跑的。
他这个人太不靠谱了。
随时都有可能反悔,我不能被他逮回去。
这是在山区的一栋很隐秘的别墅,外面山林葱郁,峰峦叠嶂,有高山和葱郁树木掩护,几乎外面看不到。
别墅下面,摆放了几两越野车,早有司机准备。
我兜里揣着伊宫夜送我手机,按道理说我应该给他打个电话的,报个平安什么的。
可是,不能在和他过多接触了,不能在给他希望了。
我始终不是将军!
我坐上车后,把电话关机了。
对司机说:“送我去云厦大学。”
“好的,宁小姐。”
上车之前,女佣塞给我一份早餐,看她们眼神,几乎是巴不得我赶紧离开这里。
我打开早餐盒,以前都是营养丰富的早餐,这打包的饭盒里,就放了俩个冷硬了的馒头。
我把餐盒盖上,放置到一边。
山里的路并不好走,还只是单行道,越野车颠簸了一个多小时才从山里路里抖出来。
从南郊区开到市里,还要一个多小时。
司机是个热心肠,开出来后,把车子停在郊区一个小店门口,对我说:“宁小姐,空腹坐车不好,正好我也饿了,一起下车吃早餐把。”
市郊区的小粉店里,客人很多,生意兴隆!
我跟着司机走进,找个空位坐下,喊了两碗米粉后,司机说去方便。
周围全是吃粉的食客,粉吃的津津有味,发出各种响声。
可能被关了好几天,很久没见这么多人了,我忍不住左顾右盼,环顾四周多看了几眼。
老板娘端上粉后,对我说:“慢用啊,不够调料自己加,桌上什么调料都有。”
我对老板娘点头说:“谢谢!”
老板娘走后,我对面的椅子被拉开,抬起头看,坐下的不是司机,而是穿着狐狸毛长披风外套的伊宫夜。
他把筷子掰开,递给来给我,笑着说:“快点趁热吃把,司机有事了,我送你回学校,不过你真的要回学校吗?你已经很久没去学校了,不介意的话,你还是回我的那边。”
我接过他掰开的筷子,摇了摇头说:“不,我还是回学校把,正因为许久没有去上课,我不能在旷课了。”
“那好,我帮你办好复学手续。还有一个半月就放寒假了。”
我的生日,不到一个半月了。
我沾了点辣椒,放在粉碗,尝了一口,酸酸辣辣的很开胃。
端碗,学着前后民工商贩的样子,呼啦啦的吃起来。
伊宫夜几乎没有动筷子,见我审视的看他,他微笑说:“我吃过了。”
我吃完一碗。
伊宫夜把他那碗推到我面前:“这碗,你帮我吃了把。”
我放了辣椒,把他那碗吃下去。
即将吃完时,他主动结账买单。
坐上他车,我肚子有点吃的撑了,瘫在后座伸直着腿,有点难受。
揉了揉肚子,不知不觉揉到小腹上。
想到什么,对伊宫夜说:“不去学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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