裙摆沾着血,那血不知怎么回事,原本是白裙,待她从电梯里一点一点的往外爬出来时,变成了红色血裙。
裙上还滴着血,一滴滴的渗到地板上。
我就站在电梯的按钮旁,屏息凝神,不敢乱动,等她爬过去。
心里默念,快点,快点爬过去……
她爬到我身边,就距离我的脚几厘米时,突然停下了。
我心跳猛然快了一倍。
我并非害怕这个女鬼,而是怕被女鬼发现了。
她是韩焱安排的厉鬼,韩焱发现我,届时,我根本逃不出去。
我不知韩焱有什么阴谋,但是,我都怀了帝弑天的孩子,他又如此憎恨帝弑天,会甘心戴绿帽善待我们母子?
我不信,也不敢赌。
那女鬼爬到我身边,她好像闻见了我的气息,头伸慢慢到我的脚下,距离我只有两厘米,就要触碰我。
我心几乎跳出嗓子眼。
好在,还有两厘米距离她便停住,头慢慢的抬起头,向上望。
这时,我完全看清楚她的脸,她脸上,左眼一柄断刀,直直的插进眼睛里,插中眼球子。
眼血,就一滴滴的往下落。
另外一只眼,没有黑眼珠子,只有白森森的白眼仁,白眼仁转动了几下,从眼眶子里钻出一只肥大的蛆虫,蛆虫慢慢蠕动,爬上她的额头。
如过无人之境般。
很恶心,很反胃……
我捂着嘴,咬着牙,生怕把给吐出来。
那个女鬼阴森森的对我说:“我是不是很美,我告诉你啊,我以前很漂亮的,世上的男人,没一个不迷恋我……”
我依旧死死咬牙。
我不相信她看的见我,一定是她试探我!
她呈黑色的嘴唇,裂开,嘿嘿的笑了几声:“你别不相信,这是真的,我当年一首歌,红遍大江南北,女人们都嫉妒我,男人手捧巨款只为见我一面,跟我喝一杯酒……”
“你别不信啊,你听我唱……春光不再,你还不回来,热泪满腮,梁上燕子已回来,庭前春花为你开……”
她就好像真的看见我一般,从地上站起来,咿呀咿呀的唱起来。
唱腔是很久以前旧上海老唱腔,不得不说,她唱的很好听。
可是……
就以她现在的造型,惨白的脸像刷了好几层粉,一开口,脸皮子绷不住就开像瓷片一样,一片片的龟裂开。
眼里的血,还往下面渗,眼球上还插着半截刀。
一张嘴,嘴里蛆虫全爬出来。
我两只手捂住嘴巴。
闭上眼睛,耐心等她唱完。
好在,下面有电梯上来了,刚好到我们十楼停下。
哗啦……
电梯门一开,里面灯光闪了两下,亮了。
从外面往里望去,里面空荡荡的,没人。
女鬼终于唱完了,被身后的电梯吸引,转头看了一眼,又趴在地上,一点点的爬,爬到隔壁的电梯,爬了进去。
我跨上电梯,还没按,电梯门便自主合上了。
不知为何,一进电梯觉得里面阴森森的,很冷。
医院的电梯都带着空调,这间电梯也一样,可空调好像失去作用般。
难道有鬼……
能逃过我眼睛的厉鬼?
我猛地扭头,看了眼背后……
啪嗒,一只鲜血淋漓的手正要搭上我的肩膀,就快触碰道我时,那只手突然一顿,又退回去。
哗啦,电梯门突然来了。
门外,走进来一个穿西装,提着公文包,带着眼镜的男人……
那个男人进来后,就站在我旁边,电梯门缓缓合上。
半夜三更的在医院穿西装,拿公文包,完全就不正常。
果然,电梯下降时,哐当……
他脑袋从脖子上掉下来,滚到我脚边停下。
我低头一看,正好对上他两只圆滚滚的眼珠子。
这一眼,看的我汗毛都竖起来了。
而那个拿公文包无头的男人,伸手到地上,从我脚边捡起了头,重新安在脖子上,扭了一下,安好了。
回头,他裂开嘴笑,阴森森的跟我说了声:“多谢你没吃掉我的头。”
我额头冷汗,直淌。
他应该是跟我身后的鬼魂说的,绝对不是我,肯定不是我……
我看着电梯上的数字,六楼,五楼,四楼……
依次往下降,降到一楼时,又停了。
这一次,电梯停下没有人进来,反而,那只拿公文包的鬼出去了。
电梯门自动合上,往下降。
身后,温度阴冷无比,我觉得那只血淋淋的手又要伸过来。
但奇怪的是,那鬼好像不动了。
我看电梯上的数字,负一楼,负二楼……
哐当,电梯门打开,我看见师傅就站在电梯门口,穿着厚夹克,嘴上叼着一支烟,看见我瞬间,他原本极其的幸喜,笑的烟都快从嘴里掉下来。
可是……当他目光移到我身后时,整个人愣住,脸色都变了。
他没说话,给我做了一个手势。
快,快出来,离开!
身后的鬼这么可怕?
我想转过头去看,师傅迅速给我挤眉弄眼,示意我别看,千万别看。
我忍住好奇心,迈腿,从电梯里走出来。
走出来一瞬间,电梯门咣当合上,合上之后我才的回头看一眼。
半敞开的电梯门,我看见一只鲜血淋漓的大腿,从大腿根部正切的切断,置在我刚才站立地方。
很近很近,几乎挨着我的脚。
这一眼,我就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