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四十多了。与女帝说话时风趣幽默,更兼之风度翩翩,放在现代便是块老腊肉。
可惜竟是个衣冠禽/兽。
当年卫父说古家并不支持女帝,如今看来,古家只怕是女帝的棋子吧。女帝权势稳固后,这才站了出来。倘若太子坐不住了,他们又会扮演什么角色呢?
四十四、桢侧妃之死
春末时,东宫传来了桢侧妃的死讯。彼时,林迤还是翰林院,知晓此事后,当值的侍读没有为难,让林迤回去了。林迤转身之后才听到这年仅五十的侍读嘀咕一声:“便该一直呆在家里。”
林迤担心卫桁,这话便也当耳边风。她赶到卫府时,只有卫老爷子还在书院。卫夫人已然保持不住雍容华贵,哭得妆容残褪,而已然十五的卫楦在一旁低声安慰。连嫁人的卫楠也携这三岁的幼子回来,她想来对卫桢的印象也已然淡薄,表现出来的伤心亦不多。
林迤看了一眼卫桁,虽然卫桁提的少,但是她知道,卫桁对这个嫡姐感情颇深。
卫慕将林迤卫桁叫到书屋,留卫楠卫楦安慰卫夫人。
“你们母亲也曾去求见过,却被太子的人拒之门外。后来通过岳父的门路,才终于见上了一面,随性的有一位医女,可惜医女说,桢儿的病已无力回天……”
卫桁声音有些哑,低低沉沉:“我查到的不多,不过太子这些年确实小动作不断。禁卫军中,有人多次见到太子的人出入统领府上。”
“只是这证明不了什么……”
林迤送卫桁离开时,才有机会握住他的手。
“很小的时候,姐姐她总是很照应我。”卫桁侧过了脸,然而林迤还是看到了他微红的双眼。
“可以说,倘若不是她将我带在身边,我可能早不知如何便死了。”卫桁反手,将林迤的手紧紧握住,“当时她被选为侧妃的时候,偷偷哭了好久。当时我便想,我若能……”
“而直到今时今日,我都没能帮到她分毫。”
“后宫于我们太远,也只有通天的本事,才能帮到她了。”林迤从不知如何安慰人,许久才干瘪一句。
这之后,与卫桁见面的时机更少了。林迤知道他在忙此事,她想了许久,终于来到了书院日报的门口。如今的书院日报一人独立出来,总部设在京城一个不偏却也不繁华的坊内。
自从知道苏老爷子想将她许配给苏简后,她便躲避着和苏简的见面,此刻却是没法了。
林迤进到他的书房时,他埋首案牍,不知在审稿还是什么。这些年过去,他亦非当年那个孤傲少年了。面容愈发清癯,似乎瘦了。衣襟上颇有些墨迹,显然是改稿时不注意染上的。
见了林迤,站起身来,与卫桁这个半路习武的人不一样的是,他是真正的书生。
“师妹倒是舍得来见我了。”他倒了一杯茶,却先自嘲,“只是些陈茶,比不得王府富贵。”
“师兄我来找你,是有旁的事。”林迤忙转了话题,她这个师兄年岁大些,话也多些了,却更不好应付了。
“报社的消息灵通,这事虽只是亡故姐姐的一点暗示,我们却不能不放在心上。还请师兄多费心些。”
苏简微微颔首:“此事事关京城百姓,我会放在心上。一有消息,便让人报与你听。”
林迤便告辞欲去,却听得苏简在身后低低问道:“便那么怕我吗?”
林迤却不知如何回答才好,他自顾自地说了下去:“当初我确实不喜欢你,可是瞧你如今,再看看自身便知,报社是我最好的去处,官场不适合祖父,同样不适合我。”
“师兄傲骨铮铮。”
“只是自小,你喜欢的便是卫子良。”苏简笑了笑,“我冷眼看着你,想着你们兄妹,你总有死心的那天。却没想峰回路转,竟是这个结局。于你,却也是好事。”
“你对苏家不错,书院成了祖父的心血,而一开始几张纸如今也是我的心血,你不欠苏家什么了。”
“师兄……”
“你去吧。你大婚时,我想来也备不出什么好礼,便不去了。”
林迤对着这个有半师之谊的师兄敛衽一礼:“多谢师兄。”
林迤出了门却忽然听到屋内传来低低一句,听得并不真切,却就此明白了苏简的心——倘若一开始我待你也如卫子良一般好,是否你倾心之人……
师兄这个人,太过内敛了,她竟丝毫没有发现他的心意。倘若卫桁是她的兄长,或许她的心会在几年前便死了,然后看见身后的人吧。也或许,爱上认识的旁的人。许多事可以预料可以控制,惟独感情,只能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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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黄昏,方回到卫府,拿起针线绣自己的嫁衣,打算绣几针意思意思,便听闻赵茵请她过府一叙。自从林迤入了翰林院为修撰后,赵茵便极少与她私下见面了。林迤一度还感到颇为失落,只是她亦明白其中缘由。
如此这般郑重来请,女帝必是知情。如今已是初夏,晚间却也稍嫌凉,她扯了件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