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某来迟,还请见谅。”
李木子温和如冬日暖茶的声音传来,在这贵人满场的大殿中带着别样的魅力。她一袭素麻色的粗布麻衣,头发散散的用青竹在头顶挽了一个道姑似得发髻,周身简单的不能再简单,一点也不似其他贵妇千金的华丽登场,朴素中却带着世外高人一般返璞归真的气场。
卫国皇帝殷勤的亲自站起身来客气道:“不迟不迟,李先生来的正是时候!李先生请,请上座!”
李木子三十出头的模样,她成名颇早,成名后求亲的王公贵族几乎要踏破了自家家门,她却选择了青梅竹马低调出嫁,除了每年的魁星盛典,很少露面,似乎外面的盛名加身与自己无关,只悠然的过着夫唱妇随阖家幸福的小日子。因此每年的魁星盛典越发成了瞻仰她为数不多的机会。
“君臣有别,陛下客气了,李某坐在我越国使团中便可。”李木子温和谦逊的婉拒了,便直直地像越国使团走去,澹台文筝两姐妹激动地看着她就要起身相迎,若不是李木子身为魁星盛典评委团的固定评委抵达越国需要先与其他评委接头,她们都想时刻跟她在一起请教学问醢。
卫国皇帝笑呵呵出言相邀:“哎李先生可真是拘束!我卫越两国亲如一家,坐在哪个位置不一样!越国可以给你的位置,我卫国可以给的更高!”
说到后面的话如此直白,已经是在当着越国使团的面挖墙脚了。澹台文筝两姐妹当下就拉下脸,但好歹还知道这个场合她们不能无礼出言。而澹台无忧脸上笑容却依然淡然自若,一幅胸有成竹信心十足的模样。
果然,李木子宠辱不惊道:“陛下说笑了,李某生在越国,长在越国,生是越国人,死是越国魂。缇”
声音虽然依然温和,却带着掷地有声的铿锵决心,让人闻者肃然起敬。
卫国皇帝也不强行挽留,爽朗大笑:“李先生果然是忠君爱国,实在是佩服!佩服!”这次他却是重新落座,看起来是暂时放弃了。
当着面挖墙脚的节奏啊,可惜却当面被拒据了,不留一点余地,不给一丝情面。看起来温和的李木子可是外柔内刚,心有乾坤呢。
兰君芙看的格外有意思,果然自己演戏没有看别人唱戏有趣。
似乎是觉得被越国独占了风头不愉快,蔺玉麒起身抢过主场权。
“别光顾着李先生,来来来,鉴宝时刻开始了吧!”
百里明笙却是笑着接话:“麒麟公子既然如此心急,不如就第一个献宝?也让我们都见识见识一番楚国的财大气粗。”语气里带着明显的讽刺,不光光是因为国家之间的明争暗斗,还有之前自己被芙儿冷言拒绝时蔺玉麒幸灾乐祸的笑,他可是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想想同是芙儿的爱慕者,同样都已经另娶她人,蔺玉麒一副坦然自若厚脸皮的跟芙儿自作多情地眉来眼去,而自己却似乎跟芙儿连朋友都没得做了,想想他就不甘心。
蔺玉麒显然知道百里明笙记仇报复来了,他嬉皮笑脸也不在意,“明笙公子都发话了,蔺某哪敢不从。既然如此,那蔺某就抛砖引玉了。”
说着,“啪啪!”两声拍掌,殿外等待的楚国使团的侍从一连上了十几人,大部队四人一组抬着用黑布蒙着的人高的东西,一直抬到殿中央,已经引来了全部的注意力。
挥退侍从后,蔺玉麒走到巨型礼物最旁边,挨个扯掉黑布,得意的挺胸抬头介绍道:“请看,这是我大楚的新宝贝,机关人。”
黑布下的却是三个真人高的木头人,木头人做的极为精致,都是身穿盔甲,盔甲的一片片锁子甲片都刻画的一清二楚,布的肌理分明,露在外面的皮肤也是打磨的光滑有光泽,就连头顶的发丝都是一根一根细腻的足以以假乱真。若不是那木质特有的树木肌理色泽,还有木头人脸上缺乏真人的生动,还真的以为就是真人假扮的。
众人叹为观止,卫国皇帝都是连连称赞,蔺玉麒还不满意,再次拍手指挥。
“来,奏乐!”
殿内左右两侧本就有等待的宫廷乐队,闻言看了眼卫国皇帝,得到点头许可后,吹拉弹唱起来,而蔺玉麒则走到三个木头人身边挨个拍了一下腰部,三个木头人仿佛活了过来一般,伴随着音乐节奏“咔咔咔”地跳起舞来。
“哈哈!有意思!”卫国皇帝看的笑开了花,木头人自然是没有真人关节灵活的,但这种笨拙的舞蹈反而别有一番趣味,看的人忍俊不禁。兰君芙仔细看了一番,觉得跟现代的机械舞还颇有几分相似,莫非现代机械舞最早的起源其实是古代的机关木头人的舞蹈?
摸摸下巴,兰君芙还想了想,或者是有个会跳机械舞的同胞也穿越了过来,把这舞蹈灵感加在了机关人上?
她天马行空的胡思乱想着的时候,蔺玉麒眼神闪过狡猾之色,说出他的考验,这也是每年魁星盛典之前献宝时的附加小游戏。
“不过这机关人不仅仅是用来娱乐放松的玩偶木头人,还有奇妙的功用,但是这位工匠别有巧思,在三个机关人身上留下了另外的小秘密,其中一个特别有用,还请诸位猜猜是哪一个最有用。”
蔺玉麒话音落下,看客又可以议论纷纷,不同角度的打量着,就想从外表上看出有什么不同,可惜却是枉然。
蔺玉麒发现了众人的目光,直接笑着说白:“诸位放心,这三个机关人外表一模一样,就连锁子甲的甲片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