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个见风使舵的墙头草,又胆小贪心,我之前还担心是不是要再加一把火,如今看来,他这是后路一找好,立马就要从姚家这艘船上逃走了。”
“以曹源的性子,肯定是进退两难,这会儿定然还抉择不下来呢,说不得这几日就得找你来讨个主意……”
洪松源的话还没说完,下人便来报,说是曹源曹公子来访。
洪松源和顾泽慕对视一眼,洪松源笑道:“这可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他比我想象的还要着急呢!行了,我就先回避了。”
顾泽慕颔首,随后便装作看书的模样,等着曹源过来。
可曹源进了门之后的模样却让他大吃一惊,顾泽慕之前听洪松源说曹源这几日吃不好睡不香,整日愁眉苦脸,已经有了准备,但还是没有想得到他居然短短几日就憔悴成了这样。
曹源也看出了顾泽慕脸上的吃惊,苦笑一声:“让泽慕你见笑了。”
顾泽慕关心地问道:“曹兄怎么会变得这么憔悴,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吗?”
曹源叹了口气,也不管往日的礼仪,一屁股就坐在了顾泽慕的对面,脸上满是颓丧:“泽慕,我问你,如果你父亲和母亲起了冲突,你会怎么做?”
顾泽慕心下微动,面上却道:“我家恐怕不会有这种烦恼,不过若真的发生了这种事情,我也会看到底谁有理,再做决定。”
曹源苦笑道:“若是两方都没理呢?”
“怎会两方都没理?”顾泽慕轻笑道,“若真是这样,也是看哪方更加理亏罢了。”
听了他的回答,曹源久久都没有说话。
顾泽慕才问道:“可是曹兄家里有些龃龉?其实这没什么的,父母争执,你作为儿子,因为孝道都不好指责,本就难做,这种时候也只能活活稀泥罢了。”
顾泽慕认真地提出建议,仿佛以为曹源真的是因为父母吵架而担忧。
曹源欲言又止,最后才道:“其实,我所忧心的并非家父家母,而是我家和外家起了争执。”
“哦?”顾泽慕好奇道,“是什么事情,曹兄若信我,便同我说,我或许能帮你想想办法。”
他问的这么坦然,曹源又想到之前顾泽慕不遗余力地帮自己的忙,他已经把顾泽慕当成了真正信任的朋友,再加上这几日他因为这个问题难以抉择,也急需找个人要倾诉,便开口道:“事情是这样的,我前几日回去见了祖父,祖父说到了要立下任家主的事情。祖父说想要越过父亲,让我成为下任家主。”
“这不是好事吗?”
曹源自嘲道:“我原本也以为这是好事,可谁知这是有条件的。你不知道,我外家因为我舅舅的缘故十分强势,这些年我们两家虽然说是合作,其实我们家一直是依附于姚家,再加上我舅舅做的事情有些不好,所以我祖父便一直担心,想要脱离姚家,只是这些年我们家的生意一直不大好,所以祖父一直没能这么做,直到如今云缎成为了贡品,我祖父这才下定决心。”
顾泽慕笑道:“如果只是这样的话,好好和你舅舅说不就好了,毕竟强扭的瓜不甜,你舅舅也不至于因此就和你家有矛盾吧?”
“如果是这么简单就好了。”曹源道,他犹豫了许久,最终还是说道,“我也不瞒泽慕你了,其实我舅舅做的就是私盐生意。”
他终归还是没有那么信任顾泽慕,将最重要的地方瞒了下来。
顾泽慕心知肚明,却装作被他给吓了一跳:“这可是朝廷明令禁止的事情,这……这可是杀头的罪过!”
曹源重重地叹了口气:“是啊,我刚刚知道的时候,也差点吓死,我知道我舅舅胆大,却没想到他竟如此胆大包天!”
顾泽慕沉肃道:“曹兄将如此重要的事情告诉我,你对我如此信任,我自然也要为你着想,哪怕说出来的话你不爱听我也要说,你舅舅这么做看似暴利,实则将你们两家都放在一个危险的境地,令祖父的打算是正确的,你应该听他的,不需要为难。”
“我知道……”曹源苦笑道,“我也知道舅舅这么做不妥,我是支持祖父的,只是我们两家毕竟合作了这么多年,祖父怕舅舅报复,所以让我去偷舅舅的账册,以此作为把柄,可舅舅自小便对我很好,若不是因为他,我哪会有如今,我怎么能如此忘恩负义?”
顾泽慕道:“曹兄心有仁义,但你也要明白,两方都是亲人,反正孝不能两全,令祖父这么做也是为了你们整个曹家。”
“我也明白……但我还是下不定决心。”曹源叹气道。
顾泽慕语重心长地劝道:“曹兄,你毕竟姓曹不姓姚啊。”
曹源身体一震。
“曹家才是你安身立命的本钱,一旦曹家出事,你可也是要受连累的啊,反而姚家,令堂已经是出嫁女,律法都言明罪不及出嫁女,曹兄可要分得清轻重啊。”
曹源颓丧道:“多谢你泽慕,我想明白了,我只能对不起舅舅了,我不能让整个曹家都给他陪葬。”
顾泽慕又不痛不痒地安慰道:“这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