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鹰嘴崖下,绮里晔从马上下来,沿着已经被烧得看不出来的小径,缓缓地往山上走去。
他不应该往上走在远处遥遥看到整座鹰嘴峰已经被烧成焦土的时候,他的眼前已经一瞬间没有了任何光亮,只剩下一片黑暗和血红。他无法想象他在满地余烬中看到一具少女的焦尸时,会有什么样的反应,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
但他还是继续往上走。走得一步比一步慢,一步比一步难,这座山峰在他眼里就像是地狱里的刀山,他每一步踩在满地灰烬上,都会忍不住去想他脚下踩的有没有她。
他要怎么办?把这座山夷为平地,把方圆百里全部烧光,把那些士兵全部剥光了皮一片片煎熟烤熟?
“停下!停下别动!”
上方突然传来一道喊声,绮里晔一抬头,就看到一片烧得所剩无几的树丛后面,钻出一个纤小的人影来,衣裙上沾满了草木灰,但一张脸还是干干净净的,没有任何烧伤的痕迹。
——正印满了他脑海眼前心上每一寸地方的那张脸。
“你前面的地上布了一层毒药,别上来”
水濯缨话还没说完,只见眼前一花,一片妖异艳丽的浓墨重彩铺天盖地而来,下一瞬间,她已经被扑倒在地面上。
绮里晔完全不顾满地的灰烬和焦土,把她紧紧地压在身下,低头便痛吻上了她的嘴唇。比以往更加凶狠的撕咬和吮吸,狠狠蹂躏着她的嘴唇和舌尖,带着一种仿佛要把她撕碎了吞下去的残戾。剧痛从嘴唇上传来,几乎是瞬间,水濯缨就尝到了嘴里的一股血腥味。
他的一只手粗暴地撕开她身上的纱裳,从肚兜下面伸进去,一寸不落地摸索遍她的全身,从前胸到脊背,从肩膀到腰间,前所未有地急切而疯狂。
水濯缨几乎要吐血。秋溯门的其他人就藏在这周围好么!这众目睽睽之下他发什么疯?
“绮里晔”她拼命地扭头想要躲开他的嘴唇,“放开”
绮里晔一手扣住她的脑袋,一手在她全身摸过一遍之后,最终停在她的胸口心脏位置处。并没有带着**色彩的揉捏亵玩,只是静静地覆在那里,仿佛在感受着手掌下那颗心脏的隐隐跳动。
他的嘴唇贴着她的耳后,明明很轻,却似有千钧的重量压在那上面。
“别动。”他轻轻开口,“乖乖让我抱一会儿。”
水濯缨微微一震。
她是现代来的穿越者,最习惯的还是自称为“我”,自从身份暴露给绮里晔之后,很早就不再用“臣妾”这个让她牙酸的字眼,对绮里晔也是一点不客气地直呼其名。
然而,这是绮里晔在她面前第一次没有用“本宫”,而是“我”这个完全平等,不带任何身份色彩的自称。
她莫名地真的没有再动,只是静静让他抱着。他的身躯虽然劲瘦,但毕竟是男人的高大身躯,沉甸甸地很有分量,压在她的身上,让她有些喘不上气来,却有一种无法形容的充实感觉。
“咳咳”
直到前面传来一声无比尴尬的轻咳声,是陆岱宗发出来的,估计是看着这两人衣衫不整地趴在一片满是灰烬的焦土上,看了半天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水濯缨这才猛然惊醒过来,脸一下子红到了耳后根,一把要推开绮里晔。绮里晔这次倒没有再强压着她,只是解下身上的玄色披风,唰一声展开来裹到她身上,这才抱着她一起站起身来。
“你们”
陆岱宗纵然平时交游广阔,性情爽朗,这时也是尴尬得完全不知道找什么话来说。让一个年过花甲的老人家看着一个女人把另一个衣衫不整的女孩压在地上做酱紫酿紫的事情真是难为这位老门主了。
绮里晔却是半点没有不好意思的样子,紧紧把水濯缨搂在怀里,当众低下头去,伸出舌尖轻轻舔掉了她嘴唇上被他咬出来的那一缕鲜血,这才抬头迎向秋溯门所有人各种诡异无比的目光,一脸再光明正大不过的坦然自若。
“本宫带来的两千千羽精骑已到山下,各位既然没事,可自行下山。”
说完他就这么抱着水濯缨往山下走。剩下后面一群人以石化状态立在风中,除了眼角疯狂抽搐之外,已经完全找不着自己的表情。
这位妖后娘娘真是不可描述。
水濯缨崩溃着崩溃着竟然也有点习惯了,知道这时候她挣扎也没用,干脆老老实实地让绮里晔抱着,免得他再做出什么更要命的事情来。
“我在地上下的是剧毒,你确定没事?”
看绮里晔脚步平稳,面色如常,一点也不像中毒的样子,但她还是问了一句。
唐军开始放火烧山的时候,她让山坡上一百多人点燃了面前的树丛灌木,连成第二条火线,同样借着风势朝山顶上烧去。所有人跟着火线往上跑,这第二条火线会把他们前面山坡上的草木全部烧光,后面那条火线再追上来,自然无物可烧,他们只要站在中间那块被烧过的焦土上就安全了。
几乎不费一点力气,就让这场大火消于无形。
然后她再让众人在山上的满地余烬中藏好,在上山道路上布了一层剧毒,那些唐军在烧山之后,肯定会上山检查他们的尸体,到时候这毒药便可以解决掉一大批人。
只是她也没想到救兵会来得这么快,她这陷阱还没用上,千羽精骑就已经到了。
而且还是绮里晔亲自率兵来的。
“这点毒还奈何不了我。”绮里晔并没有把他的自称换回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