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
水濯缨猛然转身,飞奔过去。洪水退去的溪流岸上有一截断裂的粗大枯树枝,上面系着一大片布条,在火把的光芒下可以看到那是一段撕裂下来的玄色锦缎,上面带着艳紫织金的华丽刺绣。
布条在枯树枝上打了结,这个结只可能是绮里晔自己打上去的,估计也是像把她系在树上一样,用来绑住自己。
布条的一端断口很整齐,像是被利器割断的。绮里晔不太可能自己自己系上了布条又把布条割断,那应该就是别人割断的。
“这里有个脚印!”
一个士兵又在岸上有了新的发现。溪流岸边就是树林,地面上落满厚厚的树叶,本来脚踩上去是看不见印子的。那个脚印正好踩在一片长满树根的苔藓上,所以还算清晰,也就只有这一个脚印而已。
这脚印还很新,应该就是前不久刚刚踩上去的。脚印很粗大,十有**是个男人。
这里刚刚有人来过,绮里晔应该是还在洪水中的时候,被人割断系着的布条,从水里带走了。
那么这至少还说明了一件事,就是绮里晔还活着,毕竟一般人如果在水中看到一具尸体,是不会费那个劲儿把尸体拖上来的。
“就在这周围分头找!”
衡州,深夜,一处客栈中。
“太好了,缨妹妹没事。”
水铃兰听完从徽阳来的下人的禀报,长长出了一口气。
她也被陆曼邀请来了试剑大会,是在水濯缨和绮里晔后面,和陆曼一起走的。本来跟前面的两人距离不远,半路上她乘坐的马车坏了,不得不停下来修理。这一修耽搁了不少时间,然后就传来了前面官道旁边山体滑坡,还爆发了山洪的消息。
贵女们也被安顿住在客栈中,这次逃过一劫,一个个心有余悸。要是她们当时走快一点的话,现在肯定也被埋到了泥石流和洪水下面。不过曦和郡主和容皇后正走在他们前面,却不偏不倚遭了殃。
“都是我的原因。”陆曼一脸愧疚,“让大家受惊了。”
“别这么说,哪有人知道会突然发生这样的事情。”水铃兰安慰道,“而且我们现在不是都没事么。曦和郡主被安然找到了,容皇后那么高的武功,想来也不会遇难。”
陆曼点点头,松了一口气,一双眼睛像是不透明的黑色琉璃,表面一层全是欣慰的神色,内里却什么也看不出来。
“是啊,我也猜想他们福大命大,一定能逢凶化吉。”
狭窄的空间,不见天日的黑暗,让人透不过气来的窒息和憋闷。
“殿下殿下醒醒”
带着哭腔的女子声音传来,有温热的液体,一滴滴滴落到蜷缩在铁栏杆旁边的男孩嘴唇上,传来一股浓浓的血腥味。
男孩满身都是伤痕和血迹,只有一张稚嫩而绝色的面容完好无损,精致得犹如天工造物神祇笔墨,在黑暗中有着摄人心魂的美丽。
鲜血入口,男孩勉强睁开一双眼尾上挑的丹凤眼,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那个女子哭喊着被一只粗大长毛的手拖出去,一边手腕上鲜血淋漓。
“想割腕?老子花了多少钱才把你们买回来,你们的命不是你们的,是老子的!你们两人负责调教这个,调教到乖顺了再说,要是被她死了,老子把你们的脑袋拧下来当球踢!”
女子的哭喊远远传来:“我不是要割腕是殿下他需要水喝不要求你们饶了我我再也不敢了啊!——”
后面便再也没有能听得清的话语,只剩下一片尖叫、惨叫和哭叫
男孩死死扒在铁栏杆旁边,一双丹凤眼睁得极大,看着那女子被剥光了全身的衣服,绑上一架说不出名字的高大刑具,她在刑具上拼命地挣扎扭动,两个男人在刑具前面发出淫秽的笑声。
女子的声音从一开始时的高声惨叫,渐渐沙哑衰弱下去,变成了越来越轻微无力的呻吟。那种呻吟在极度的痛苦中,竟然透出一种不由自主的极度欢愉来,一声一声,若有若无,听着令人毛骨悚然随即,突然一下子断了
“嗬,在这个当口还能咬舌?想清楚了,你要死容易,死了一了百了,但你一死,老子就用十倍的手段对待你忠心耿耿侍奉的那位殿下,你猜他受不受得了?哈哈,你家殿下虽然是个男娃,一张脸倒是比你漂亮百倍,要是把他也绑到这上面来啧,老子还真想听听他是怎么叫的”
黑暗吞没了一切,浓浓的鲜血从眼前弥漫上来。
无数交缠在一起的**,从身体内活活抽出的鲜血淋漓的白骨,似是极痛又似是极乐的呻吟,紧紧陷入手腕和脚腕中的绳索铁链,一动不动望着帐顶的凝滞空白的美丽眼睛,从撕裂的下身汩汩流出来的红白交杂的液体
——绮里晔猛然睁开了眼睛。
------题外话------
咳咳,别想不该想的,凉凉没有被人那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