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宫人中,芝兰确实是其中翘楚。
不错,也就是朱彦眼中丑的最惊人的那一个,啧啧啧跟表妹都不相上下了。
真是不理解,他的亲哥,当初怎么看上的卫贵妃。许是因为还没来得及见见真正的美人儿吧,啧啧啧,真是可怜啊。
自己就不一样,朱彦饱含情意地望了望温舒晴,瞧瞧自己的眼光,自己的美人儿。
虽然只有一个,但是一个顶十个,不一个顶百个。
朱彦望向太后,毫不掩饰眼中的嫌弃,好似很不可思议一般,“母后给儿臣选的,就是这些个庸脂俗粉?”
太后:……
这个逆子,为了给他选个贴心人儿,自己费心又费力,结果就得来一句庸脂俗粉?
那个芝兰可是最出色的一个了,一双软糯糯的杏眸里好似有着雾水一般,哪怕不施粉黛依旧姿色天成。
这也叫庸脂俗粉?那什么叫美人儿?那个温舒晴?
不错,温舒晴确实是个美人儿,可是太艳了,一看就不像什么好姑娘。
当初怕芝兰威胁到侄女,才迟迟没有把她退出来,好不容易现在把她送出来了,结果得到一句庸脂俗粉……
朱彦不耐烦的起身,在温舒晴惊愕的目光中,拉起她的手,“既然母后不想给儿臣找个贴心人不找便是了,何必如此敷衍?”
说罢,一脸正气,雄赳赳地往外走。
一想起这件事儿,她就心肝疼,逆子。
大皇子朱承炽难受的哼唧声打乱了她的思绪,一扭头只见到他病歪歪,小脸红彤彤地倚在奶嬷嬷怀里。
顿时,心里更难受了,走过去把大皇子揽入怀里,“祖母的小心肝啊,你怎么这么命苦啊……”
说着说着,悲从中来,好似自己多么命苦一般。
被她推到一旁的奶嬷嬷,心疼地望了眼不舒服的扭来扭去的大皇子,敢怒不敢言。
太后自己想给懿妃下绊子,偏偏要拿大皇子做梁子。
也不想想陛下本就不甚喜欢大皇子,懿妃再恼了大皇子,吹吹枕头风,以后大皇子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啊……”温舒晴一阵痉挛,身下一痛,仿佛有什么东西滑了出去,一阵脱力。
只来得及听到一声婴儿有力的啼哭声,才在温夫人等人的呼唤声中彻底失去了意识,昏迷了过去。
脑子里一片白茫茫的,她是谁?她在哪儿?
正想着,前方一阵幽暗,她的心思瞬间被吸引了过去。
一抬眼,只见到铜镜中一张苍白无力的面庞,眉眼间满是郁结,吓了她一跳。
温舒晴下意识地往后撤了撤,却差点从凳子上摔了下去。
身后一双温暖而熟悉的手扶住了她的身子,话语中带着些许的小心翼翼,“娘娘,小心些。”
温舒晴坐正后,回首望去,是孙嬷嬷没错。
只是,温舒晴错眼看了看她身侧,蹙了蹙眉。
怎么回事,宫里的摆设怎么和之前不一样了?这寒冬腊月的,竟是连个火盆子也没有。
等等,火盆子?
温舒晴定眼望向孙嬷嬷,一脸惊愕地死死盯着她。
孙嬷嬷竟是穿着夏日纱制的宫装,而且,她竟然感觉一点都不冷,甚至下边也不痛了。
她明明刚刚生完孩子,脸色苍白正常,可是温舒晴垂眸望了望自己的穿着,死死掩饰住眼眸中的震惊。
温舒晴斜过眼睛望向窗子一角,外面阳光正盛,繁茂的树上点缀着朵朵小花,好看极了。
空气中弥漫着混合的花香,温舒晴闭了闭眼,似乎有栀子花,又有茉莉的味道,还有一些说不出味道的纷香。
“娘娘啊,您莫要在这般……和陛下耍小性子了。孩子没了,只要宠爱在,总还会有的。况且您又能把太后和卫贵妃怎样的?好歹这次,您还得了个妃位啊。”孙嬷嬷在一旁叹着气,絮絮说着,她的眼里也满是惆怅。
温舒晴猛的睁开眼睛,眉心狠狠一跳,这话的意思,是她的孩子没能生下来,流产了?
她低头望向自己的肚子,平坦无比,甚至都没有一丝赘肉。
按理说她明明应该高兴的,可偏偏她一点也高兴不起来,甚至心下隐隐不安。
她此刻满心的疑惑,为何所有的一切都不一样了。
难道,温舒晴手一紧,她又穿越了?温舒晴的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里。
定然是了,她总不能昏迷一下,昏迷了半年吧。
想到自己只听到一声啼哭,还没来得及见到的孩子,温舒晴心下一片柔软。
只是,似乎这个世界里的她,没有生下那个孩子。
所以说,她现在到底是什么身份什么地位?宫里的情形又和前世有什么不同?
“娘娘啊,如今宫里得宠的成了那与您不对付的秦婕妤,现在还敢给您摔起脸色了。这要是当初啊,她哪里敢啊。娘娘啊,如今您也该振作起来了,不为旁的,哪怕是一口气呢。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