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笑了许久,都笑得蹲到地上去了,田骅急得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但怎么劝都无济于事,也不知是谁说了句“和她妈一样疯了”,笑声马上戛然而止,蹲在地上埋在腿间大笑的景裳慢慢站了起来,对着前面的这些人,风轻云淡地说:“好啊,你们确定了时间地点就通知我。”说完,微微一笑,然后转身就走。
在座的这些人都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只听见砰的一声巨响,大门已经关上了,女孩早已不知所踪。
景裳走出让她难堪和压抑的屋子,走到自己的车子旁,原本忍了一路一直没掉下的眼泪就在此刻哗啦一声而落,一手拉着车门,一手捂着嘴,试图在心里安慰自己要坚强,不能哭,可泪水犹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怎么都停不下来。
身后轻缓的脚步声由远至近,一条人影投到了她的脚边,她低头看了一眼,胡乱地抹了抹眼泪,这时一个颤抖着的浑厚男声响了起来。
“裳裳。”
这一声叫唤包含了太多的东西,沉重不堪,一时之间竟叫她不堪重负,本来强行控制住的泪水再次冲破堤坝。
她捂着脸和嘴,没敢回头,也再也没那个勇气扑到他怀里求安慰。
而他也没有再向前多走几步,定定地站在原地,心如刀绞。
仿佛这俩人之间,突然竖起了一道无坚不摧的高墙。
无声,还是无声。
哭泣,还是哭泣。
璀璨明亮的星空,一如去年这个时候,往事一幕幕地翻篇,一件件地涌上心头。
时间仿佛跨越了几个世纪,她那只握着车把的手忽然一个用力,车门打开了,她立刻掩着面钻了进去,慌乱地插上车钥匙,什么都没有说,把车子开走了。
他还是站在那,白色的月光和星光落在他的身上,凝成一片清冷而落寞的光辉。
默默地从兜里掏出手机:“李焱,她走了。跟着她,直到她安全回到花圃。”
景裳又病了,那晚从田家回来后她把车开得东歪西倒,要不是李焱一直在后面看着还真的会出大车祸。她回到花房后就一头钻进了洗手间,打开冷水花洒,衣服都不脱,就这样站在花洒下面冲了很久,等到脑子清醒了些才关掉花洒,她湿透了的身体已经在发烧发烫了。最先发现她昏睡在洗手间门口的是屠蕉蕉,李焱一路护送景裳回来后担心她出事,就打电话给自己的女朋友让她看着点景裳,屠蕉蕉本来已经入睡了,接了电话马上起床奔到花房,可发现花房的门被从里头反锁了,花洒的声音清晰入耳,而她却怎么都敲不开。她急了,担心景裳在里面干傻事,于是不再多耗体力马上调头回去找景母拿钥匙。景母也急了,拽着钥匙跟着屠蕉蕉一同来了花房开门,途中还惊动了覃沫颜和卫峰,几个人急匆匆地赶来把门打开,把倒在洗手间门口的景裳扶了起来。
吃了药,喝了水,景裳的高烧发了一个晚上后终于在第二天早上慢慢地退了下来。她的身体状况很不乐观,所以所有人都劝她回家好好休息,花圃的事情先不管,她也觉得自己需要好好休息好好理理思绪,就没去花圃,一直躺在床上的她不吃也不喝,脑子里想的全是金爱琴、卫小美、田国昌、田骅以及她自己的事情,想多了就太阳穴疼,意识就会变得飘忽不定。
景母熬了鸡汤进来,看着一夜之间憔悴成这样的女儿她心里很难受,她坐到女儿的床沿,说:“裳裳,该来的总要来,想开点。来,喝口汤。”
景裳撇开头不肯喝,流着泪问景母:“为什么命运要这样安排?为什么他们会是我的父母?为什么我要认识他?这一切,难道不是老天爷在捉弄我?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做错了什么?”
景母把碗放下,把女儿揽进了怀里,红着眼睛说:“你没有做错什么,你什么都没有做错。你只是身世太坎坷了,这一路走来太坎坷了。老天没有捉弄任何一个人,他只是给你的人生道路设置了些比常人更为艰难的障碍,他这是在历练你,让你变得更加强大……”说到这,景母忍不住哽咽,泪水划下,她本来想说女儿你的命为什么这么苦这些丧气话,可一张口却变成了这些鼓励女儿的话。这些话,既是说给女儿听,更是说给她自己听的。人生的坎坷只是一种历练和成长,和命数无关。
景裳听了母亲的话后心情好了许多,懂事的她不想让两鬓斑白的母亲为自己担心,于是振作起精神来,把泪抹干,把苦往肚子里咽,也把母亲端给自己的那碗鸡汤全喝了下去。景母见她情况好转,也不再打扰她休息,赶紧收拾收拾出去了。
躺了一个晚上加一个早上,身子骨都要躺废了,景裳于是下床活络活络筋骨。因为烧了一夜浑身还在酸痛,她活络了一会就撑不住了,只得再回床里继续躺着。她的手机就搁在床头柜上,已经没电了,她给手机插上充电器,充了一会再打开手机,一打开,就叮叮咚咚地跳出很多条信息和未接电话来,全是田骅发来的。
她把手机往床头柜上一扔,一条信息都没看。
休息了两天,田骅的一切电话和信息她都不理不睬,田骅也没有来找过她,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