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了出去。
景裳握着方向盘,手在微微地发抖,却故作镇定地直视前方,挡风玻璃上的雨刷来回不停地刷来刷去,越发搅得她心神不宁、脑子混乱。
耳边一遍遍地响起那个姓董的男人的话,如魔咒一般。
“景小姐,我是代表田董来找你的。田董有几句话要我转告给你。”
“景小姐,我们调查过你的身世背景,不好意思啊,我们并非有意干涉你的隐私。相信你也知道自己的身世,你其实根本就不是景家的女儿,你是你养父捡来收养的。我们连你的亲生父母是谁,以及真实的家庭背景都不清楚,恕田董无法接受这样一个身世不清白的儿媳妇。”
“景小姐,我们小田总从小就非常的优秀。大学念的复旦,大四拿到留学美国的机会,念的是哥伦比亚大学,半工半学,没有拿家里一分钱。留学回来就进了公司做事,从最底层做起,几年工夫就做到了经理的位置。在这段时间内也没有拿过家里的一分钱,他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全部是他自己争取奋斗来的,而不是因为他姓田。”
“田董有三个儿子,但最喜欢小田总,而且有意把小田总培养成为接班人。因此田董对小田总的要求要高很多,尤其是选择配偶。田董说,小田总未来的配偶的首要条件就是家世清白,而且秉性安静内敛。这两个条件,景小姐你都没有符合。”
“景小姐你天生丽质,又能力这么强,迟早会找到更加适合的另一半。你和我们小田总,真的不适合。你们,还是分手吧!”
……
车子一头扎进花圃的沟渠里,熄火下车,顶着倾盆大雨跑进花房,砰的一声随手把门甩上。全身湿透了也不介意,只愣愣地坐在沙发上,盯着外面的雨帘发呆。
覃沫颜正在花房里上网接单子,看见景裳怒气冲冲地进来又忧伤地坐在沙发上发呆,浑身湿漉漉的也不去换衣服,知道肯定是出了事了,便关心地问道:“裳裳,你怎么了?”
景裳顶着一头湿头发,任雨水滴滴答答地落下迷糊双眼,淡淡地回了一句:“我没事,我只想安安静静地坐着。”
覃沫颜一听不对劲,立刻起来走到景裳身边,伸手去握她的手,却立即缩了回来。她惊呼:“你的手,怎么这么冰?裳裳啊,你到底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你……你千万别吓我……”
“我没事,没事……”景裳丧气得连头都懒得抬,整颗心犹如被刀剜了似的,剧痛无比。
这时,外面一声车鸣,一辆黑色的路虎车停了下来。田骅跳下车,顾不得头顶倾泻的暴雨,三两步奔到花房前敲门:“裳裳,开门!我有话要和你说!开门!”
那一声声的敲门声,仿佛是敲在景裳的心口一样,每一下都激得她的皮肤起一层鸡皮疙瘩。
她逃避似的捂住了耳朵。
外面的田骅敲不开门,又走到窗边往里看,看到他的女孩正捂着耳朵呆坐在沙发上,浑身都在发抖。他的心很疼,虫咬似的,大雨刷刷地浇在他的身上,整个人犹如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有种呼吸不畅的窒息感。
“骅儿,我已经让老董去和她说了,她是个聪明人以后应该不会再缠着你。反正你们还没有真的开始,你就忘了她吧!天涯何处无芳草,你这么优秀还怕找不到好女孩?”
“爸和你说过,我们田家挑儿媳妇的标准不是有多漂亮和能干,而是温柔贤淑,甘愿奉献。爸是过来人,明白一个贤惠的女人对于一个家族来说有多重要。你现在还年轻,容易被感情蒙蔽,等你到了爸这个年纪你就会深刻地明白了!”
“你妈说有个女孩子很适合你,荣楚集团的大小姐,刚刚从法国留学回来,学的是服装设计,气质优雅大方,家世又好,又比你小两岁,你不妨和她处处看呢。”
……
田骅抹了把脸上的雨水,趴在窗台上往里面大喊:“裳裳,你听我说,我爸是我爸,我是我,我喜欢你是我的事,我爸根本管不了!”
景裳把头埋在双膝里,捂着耳朵,纹丝不动。老董的那些话触及到了她内心最脆弱的地方,领养,领养,领养,她是领养的,她不是父亲的亲生女儿,她是谁,她的亲生父母又是谁……从知道这个秘密开始她的心口就像压了块大石,这个秘密就像是她的逆鳞,只要一触碰她就会竖起浑身的刺来自我防御……
一个在外面边淋雨边大喊大叫,一个又坐着一声不吭,夹在中间的覃沫颜六神无主,不知道该怎么办好。她看看田骅,又看看景裳,小心地问:“裳裳,怎么办啊?你说句话好不好?”
景裳微微抬了抬头,有气无力地对她说:“沫颜,麻烦你去告诉他,我想静一静。”
“哦,好好……”覃沫颜转身跑到窗边,打开一扇玻璃窗,对外面淋得像只落汤鸡的田骅说:“田总,你先回去吧,裳裳说想静一静。”
田骅说:“覃小姐,麻烦你开一下门。”
覃沫颜很为难地回头看看沙发上的景裳,摇了摇头:“裳裳她现在情绪很不稳定,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可事情既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