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鼻息一口饮下。
碧秀连忙端来了青梅蜜饯碟子,桐妃娘娘拈了一片含入口中,淡化了口中的苦涩味道,才檀口轻启,点头道:“清平说的不错,正是如此。”
碧秀放下碟子,闻言蹙眉委屈道:“原来如此,那娘娘这一次,岂不是白白吃了苦头去。”
桐妃笑着摇了摇头,支颐道:“倒也不是全无好处,碧秀,你要知道,有时候,一个人的喜恶能影响许多事。”
陛下经此一事,只怕会对卢氏女子充满戒心,庄嫔的失宠,就意味着卢国公府用她她曾经为卢氏女所铺的路,至此全部坍塌。
而如今作为位份最高的桐妃,只要她好好的诞下皇长子,即便是溧阳郡主入宫,她也能够站稳脚步,在这后宫方有她真正的一席之地。
清平柔声道:“此次把西厂督主的对食也牵扯了进来,好在最后无事。”
桐妃懒懒道:“的确不能得罪了他,你们以为,这一次能够如此顺利,就没有他的推波助澜吗?”
庄嫔惹恼了他,他便去打压卢国公府,至此庄嫔再不敢去招惹他,不说是本事手段如何,这是个睚眦必报的性子。
“即便不能拉拢过来,万也不要得罪了这等人。”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桐妃曾对这句话嗤之以鼻,此时却不得不信。
“是,奴婢等谨记。”清平二人异口同声道。
桐妃见事清楚,枕边风只有对掌权的人用才好使,而今陛下大权旁落,所谓枕边风简直就是笑话,还是安安分分的才是正道。
“娘娘慧敏,连大人都长了面子。”桐妃笑了笑,她家里是书香门第,她能入宫为妃少不了前朝父亲兄弟的帮忙,自然也是要为自己的母族谋名谋利的。
“娘娘,那接下来该怎么办?”碧秀问道。
“接下来,就没有咱们的事情了,本宫现下唯一要做的事,就是好好养胎,为陛下诞下皇长子。”
说完,桐妃手掌轻缓的抚过小腹,目含锐色,庄嫔这个不知死活的,胆敢算计她的孩儿,就要付出应有的代价,但凡世间女子,性虽柔弱,却为母则强。
“吓到了?”
“我以为,这次不能活着出来了。”劫后余生,仍然心有余悸,繁缕低低声道。
卫衣看也不看她,轻描淡写地说:“不会真的把你们都砍了的。”
若是桐妃还想要在陛下面前保持善良的面目,存留贤惠的名声,必然会在揪出真凶后,为这些被无辜牵连的人求情,这也是一种收买人心的手段。
繁缕抿了抿唇,天知道她这十几天里,闲得把遗言都颠来倒去想了十几遍,再关她们几天,不用陛下圣旨来砍头,自己都快把自己吓死了。
隐隐的痛意丝丝缕缕的袭来,她捂着腹部,不仅没能缓解疼痛,还越发严重,繁缕闭了闭眼,半个月,半个月了,她竟然给忘了。
繁缕自从回来便不讲话,卫衣想,她与那个名为桔梗的宫女,已经好到此时便开始伤情了?
“繁缕,你怎么了?”
繁缕眉头微微皱着,蜷着身子抿着唇不说话,卫衣见状伸出手探了探她的脸,有点凉,并没有发烧的样子。
“你是很疼吗?”他略略蹙眉,这半个月虽然她们都被关了起来,但并没有人用刑。
“疼……”她轻轻吸着气,轻轻蹙着秀眉,眼睛几乎快沁出泪来。
想也知道,这半个月都在那偏西殿里打地铺,也没有阳光,身体进了寒气,此时来了月信才会这样疼。
卫衣也想到了这里,挑眉道:“你莫非来了月信?”
繁缕无力的点头应道:“是。”
“那个东西放在哪里?”他问的是月事带。
“不劳烦大人,我自己去拿就行。”繁缕怎么好意思让别人去拿,可她头一次疼得这么厉害,才站起来又弯下腰去,话都快说不出来了。
卫衣看她疼得连腰都直不起来了,直接按下她,问道:“在哪里呢?”
“嗯,在靠着西墙角的箱笼里。”繁缕萎在椅子上,她想,自己现在这样子一定难看极了,真不想让督主看见。
“给。”
“多谢督主。”繁缕垂着头接了过去,她站起来转身去里间换,等她换完了出来,便恹恹的趴在椅子上,动都不想动一下。
“先在这里躺着吧,你屋子里太冷。”繁缕的房间半个月没有人住,现下倒是森冷冷的,紧接着繁缕就被抱到了床上。
她疼得几乎没什么力气了,蜷缩成一团虾子在床上,只是恨不得死了算了。
她萎靡的蜷缩在床上,从被子里钻出来,低声虚弱道:“大人,能不能帮我灌些热水来。”兴许捂一捂就好了。
卫衣倒不曾见过她这个样子,分外可怜虚弱,抬手给她掖了掖被子,温声应道:“好。”
过了半刻,督主端着东西进来了,热乎乎的,亲手端到了她的嘴边,道:“来,先喝一口这个。”
繁缕本不想喝,但热水的确能有些效用,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