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衣知道这事,嗤笑一声,他自然也看到那奇石了,一人高的玉石,紫檀木底的基座,的确是神奇至极,但这样的东西,有足够的能工巧匠也不是不可能。
帝尤喜,命其曰奉天石,众人皆道,陛下圣明,才有天降奉天石。
杏榜才出,新科状元登科及第,听说是江陵人,名为柳蘅,皇上要去曲江池出席探花宴,卫衣也要在旁侍奉,一道跟随,游完宴后,还要去慈恩寺塔下题名。
一切都仿佛好极了,卫衣同繁缕也很好,看上去一片太平祥和,举国安睦,海晏河清,百废俱兴。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要早发的,结果下午有比赛,比完赛爪子伤痕累累,紧接着开班会,
晚自习看十九大,喜迎十九大。
啊,总是忘记排版。
☆、出宫
卫衣抬起眼, 翠竹小径上的男子长身玉立, 对面站了个明眸皓齿的锦衣少女,亭亭玉立, 温雅有礼道:“溧阳见过摄政舅舅。”
摄政王轻轻颔首,和蔼道:“溧阳不必多礼。”溧阳笑了笑,别人都不知道, 她却知道四舅舅是个很好的长辈,因几年前她被明蕙郡主那妖女捉去时, 便是摄政舅舅将她救了出来。
卫衣看着少女逶迤离去, 溧阳郡主何时与摄政王关系如此之近了, 容华长公主府一向对朝野斗争敬而远之,驸马爷更是淡泊名利,不过,尚了公主,想不淡泊名利也不行。
虽说在大燕没有驸马爷不得参政的定律, 但一般靠依靠迎娶公主的人, 都不算是很有大才野心之人, 毕竟尚了公主, 就要受皇室规矩钳制。
溧阳郡主在长安贵女中,自然是贵不可言的,又与当今陛下青梅竹马,几乎便是内定的皇后了。
随后,卫衣递信与摄政王约见,在长安城中一家的酒楼里, 很幽静的地方,卫衣也着了便装,与寻常人一般的锦袍,早早在酒楼中等候。
摄政王从马车上下来,马车停到一旁等候,显然没有要在这里多加停留的意思。但依照卫衣的身份,能够邀请到摄政王来此一聚,便是极大的面子了。
一推开门进来,摄政王便甚是随意的坐了下来,而卫衣拿起茶壶为其斟茶,左辞看着他的动作道:“卫督主,好生的fēng_liú儒雅,倒是像极了朝中学士。”
“小人不敢比肩大学士。”卫衣微挑眼梢,看到摄政王神情淡然,心中暗笑,倘若大学士知道摄政王这话,想必翌日就要打上他西厂的门来。
他们这种人,手里玩弄的皇权,腹中装得乾坤,卫衣稍稍敛了离散的心神,专心致志的与摄政王对答起来。
聪明人说话最大的好处就是不耽误时间,什么能够得一寸进半尺,而什么又绝无退让可能,他们心里都宛如明镜的清楚。
左辞饮了一口茶水,徐徐笑道: “卫督主是聪明人,本王不会看错人。”
“王爷谬赞。”即使摄政王表示了善意,卫衣也依旧小心翼翼的应对着。
再怎么天赋高绝,也比不过一个从小浸淫皇宫,尊贵无匹的皇子,如今的摄政王,他的谋略权术是朝野之中倍受尊崇的大学士,帝师乃至帝王教授。
卫衣是靠着摸爬滚打一路琢磨出的经验,心眼也并不算少,此时站在一起,卫衣却仍微微低了头,规矩束缚了他们这种人。
半个时辰后,左辞揽袖放下茶杯,道:“今日与卫大人洽谈甚是欢愉,他日,本王很期待与尔同道而行。”说完,便站起来推门而去。
“恭送王爷。”卫衣垂首,跟在后面将人送了出去。
左辞俯身登上了马车,听动静里面显然还有一个人,有女子清冷的声音,随即马车帘微微掀起,里面露出半张脸,神清骨秀,令人不敢亵渎,似笑非笑,卫衣抬臂拱手。
乌衣骑玄衣大人,竟然是个女子,传出去都不会有人信,谁会想到,嗜血的玄衣大人会是一个弱质女流。
女子的目光在他脸上流转了一瞬,马车徐徐而去,卫衣有点慨叹,昔年这摄政王妃还是另一个女子,已经香消玉殒,化为云烟了。
而这位新王妃,看来是个狠角色,摄政王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了么?
卫衣见是一家首饰铺子,心想顺路给她买一对手镯好了,看她也不怎么戴首饰,不如看看有没有合适的,这般想着,转脚就踏入了首饰铺子。
一进去,便有人凑了上来,问道:“这位客官,需要些什么?”
“有没有女子戴的手镯,不用太大,就这样大小差不多。”卫衣想起繁缕的手腕很是纤细,太大的镯子戴上去怕是会滑落下来,特意用手指比划了一下。
掌柜的连连点头,一看这位客人就是个大手笔的,连连答道:“有的有的,客官请稍等,对了,敢问客官是要送给何人?”这首饰也是不一样的,年轻小姑娘的自然是活泼些,妇人的讲究端庄大雅。
“我夫人。”卫衣淡淡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