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不放手。
而此时,左凌轩正在御书房里,一把摔了手上的奏折在地上,不悦道:“寡人也是这群糟老头子可以管的吗,迂腐至极,气煞寡人也。”
卫衣垂首不语,只看着脚下的镜砖明亮干净的能反射出人脸来,依稀可见自己的眉眼沉沉,面无表情,听着陛下的愤懑之言,平静如水。
心中郁郁不得舒展,左凌轩忽然想起来今日恰逢溧阳郡主入宫,当即站起来往外走,道:“走,去寿安宫。”
卫衣这时才抬起头,应了一声是,又问道可要步辇,左凌轩摆了摆手,道:“今日走着去就好。”
他跟在陛下身后缓缓步行,前往太后娘娘居住的寿安宫。
卢太后见到溧阳郡主,态度平和,但有明显的疏离之色,卫衣见到她的时候,只觉得比前一次见到的太后娘娘更老了一些。
看来太后娘娘并不喜欢溧阳郡主,面色淡淡的,说了没两句,转头便对左凌轩道:“皇帝,不是还有许多正事要处理,怎么还留在这里呢,莫要耽搁了朝政事务。”
左凌轩有些失望的垂了垂眼睛,悄悄地瞟了溧阳一眼,站起来对母后行了一礼,道:“是,儿臣遵命。”
本是想要借此时机,见一见溧阳,与她说说话,没想到太后直接一句话将他赶了出去,只好略带失落的离开了寿安宫。
溧阳郡主始终笑得温婉优雅,丝毫没有表现出不虞的神情,平心而论,这是个招人喜欢的少女。
很快朝廷得到消息,边疆屡遭侵犯,一场大战蓄势待发,庆山王频频异动,但又无可指摘,而面临战争,朝中竟然已无可用的人,此时的燕朝危在旦夕。
众人吵成一团,该要派谁前去,方方面面都要思量周全,燕朝不是没有可以委派的武将,而是没有能够足够威压的人。
“边陲重地,形势严峻,不如,就摄政皇叔去吧。”左凌轩淡淡道,朝堂之上瞬间寂静了一瞬,落针可闻。
摄政王神色莫辩,徐徐抬起头看向陛下,目光微寒,左凌轩对上那目光,竟然瑟缩了一瞬,仿佛身形短了一截,随后不甘示弱的看了回去。
叔侄君臣的对峙,朝臣自然是看到了,却没有人出声,即便是直视君王又如何,这上面的算什么皇帝,下面的才是无冕之王。
朝臣或是目视前方,或者是眼睛盯着地砖,就连卢国公,也只是一言不发的凝着眉眼,难道,他这个皇帝就真的这么一无是处。
左凌轩眼中腾起一簇火苗,鼓了鼓气,才想张口说什么,摄政王的目光便挪开了,转而落到了他头顶的牌匾上。
“摄政王可有异议?”左凌轩问他,一只手斜斜撑在膝盖上,宽大的袖子下的手臂微微颤抖着,脸上竭力保持神情不变。
左辞这次认真的想了想,拱手答道:“兹事体大,陛下容臣思忖一二。”
“好,寡人就等着摄政王的答复了。”左凌轩点了点头,不再说这件事,他虽不算聪明,但还是懂得这时候再说下去,最后下不来台得只有他了。
柏贤王与摄政王走出来,相较于摄政王的清减冷峻,柏贤王在朝上向来是不参与的,只是有大事需要决意的时候,才会问他的意见。
“四弟,你可要小心了,咱们这位小侄子背后可有高人指点了。”柏贤王含笑道。
摄政王没有他那么闲情逸致,神色淡淡,沉吟了一瞬,才道:“羽翼渐丰,自然是要跃跃欲试的。”
柏贤王点了点头,道:“这孩子,倒是与长兄不太像,不过也不太像卢国公府的那帮人便是了。”
皇长兄为人宽厚,若不是早逝,定为仁君,至于左凌轩的母族卢氏,个个狡猾不已,柏贤王并不喜这般人等。
“柏贤王,请留步。”这时,后面的萧均宁疾步追了上来,面带笑容,摄政王看见这人,知道是左凌轩最近很喜欢的一个臣子。
柏贤王喜好风雅之事,萧均宁近日与他走得颇近,登门拜府,摄政王对此人并不甚熟悉。
“既然有人来找王兄,那四弟就先行离开了。”摄政王道。
“好,你先去吧。”柏贤王摆了摆手,看着摄政王的背影,兄弟情谊说不上,但都不是稚儿,信与不信,心中自有论断。
“是均宁啊,你上次所说的焦尾琴可有消息了?”对于臣子,柏贤王虽素有亲和之名,但还是有着骨子里的尊贵,问起话来甚是随意,下颚微抬。
“自然是有的,不然均宁怎敢打搅王爷,那张琴,已经在均宁手中了。”萧均宁对柏贤王笑语宴宴。
“云裳正要摆宴赏花,如此,恰好明日均宁也来吧,也让旁人见识一番何为焦尾琴。”
柏贤王口中的云裳乃是其唯一的侧妃,一舞惊鸿,绝艳倾城,柏贤王对其宠爱有加,闻言近日有意欲将其扶正。
听到这句话,萧均宁眸色闪过一丝暗芒,垂头含笑应是。
这些事情,自然卫衣很快也知道了,有人在的地方,没有什么能瞒得住的消息。
“这个萧均宁,到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