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等了。”
女子听见声响,转过头来笑盈盈道:“啊,紫苏姐姐你来了。”
“繁,繁缕,竟然是你。”紫苏看着她惊讶不已,疾步走过来握住她的手,上上下下的好一番打量。
“是呀,紫苏姐姐没想到罢。”
“惊喜,惊喜,”紫苏大笑着点点头,问她:“你,这是出宫了吗?”
“嗯,算是吧,紫苏姐姐,这几年过得可好?”
“很好,而且,我现在已经有了夫君的孩子。”紫苏抚摸着的微凸的小腹,面色红润。
“哎呀,那可真是天大的喜事了,”繁缕闻言凑过来看,抬头说:“来来来,姐姐快快坐下,可不要累到了,哎呀,我可也是长辈了。”
“你这丫头,这么大了,还孩子气似得,哪有怎么娇气。”两个人分别落座,丫鬟给紫苏端上茶水来。
繁缕捧着脸,笑道:“真好呀,我怕是看不见了,过一段时日我就要离开长安了,所以临走前来看看。”
“啊,你不留在长安吗,你的家人不是……咳,对你不太好吗?”紫苏睁大了眼睛,有些遗憾的坐下去。
“相公这两年的生意越做越大,也置办了这新宅子,你看,其实还不错吧。”
繁缕还没说话,从外面大步走进来一个男子,想必是紫苏姐姐的相公了。
“今天家中有客人来吗?”
“回二爷,有客人自称是夫人的故友前来拜访。”下人回答说。
“娘子的故友,那敢情很好,她在家中闷了许多日子了。”男子边说边踏进里门,就见妻子在厅中,果然有客人在此。
紫苏站起来,迎了过来,对他道:“相公,这是我的师妹。”
繁缕冲他颔首,紫苏先随他进去服侍他更换衣裳,两人独处之时,何二爷才问道:“娘子,你师妹出身很好吗?”
紫苏不答反问:“问这个做什么,她的出身怎么了?”
“没什么,”何二爷换上干净的家常衣袍,含糊道:“我看她衣着不似寻常人家的女子。”
紫苏方才没有注意到,繁缕自己兴许也不知道,她相公这些年也见过不少人,很有些看人的本领。
“她,是呀,她嫁的人家还不错。”紫苏说的时候,略迟疑了一瞬,相公是个老实人,繁缕与卫督主的关系,不宜告知他太多。
“噢,原来这样,的确很不错。”
她都没有敢问繁缕,现在是否还和西厂督主在一起。看繁缕的样子,应当是的,紫苏又有些忧愁起来。
她还没想通繁缕的事情,又见自家相公面色不是太好,开口问道:“你这是有什么事吗?”
相公苦笑一下,说:“你知道的,沈兄最近遇到了一些麻烦。”
“沈公子?你不是说他为人聪明得很,怎么会身陷麻烦里。”紫苏笑了笑。
沈长行与她的相公是一道做生意的,最近才和长安最大的皇商秦家旁支搭上了话。
何二爷摊手无奈地说:“咱们家的药材生意,之前好不容易同卢国公府的药铺搭上线,谁想到卢国公府一夕之间就没了,啧,你说这不是白费力气吗,还好有沈兄帮衬,才没落入困境。”
“这些我知道,所以你不是一直在跟沈公子做生意吗?”
“不说这些,咱们先进去吧,别让你师妹久等了。”何二爷说着摇了摇头,一边扶着她出来坐下,丫鬟端了茶水上来。
繁缕放下茶杯,看他们方才相扶出来的样子,笑道:“紫苏姐姐,你们可真是夫妻相贤啊。”
“你不也一样,”紫苏说完,转头问相公,说:“对了,相公你方才要说什么?”
何二爷端了茶水喝了一口,这才开口说:“咳,我从前不是与你说过,沈兄在来长安之前,是有过一门婚约的。”
“是呀,不是说没有成吗?”想起沈兄当初的难言之隐,所以都没有对紫苏提起过,但现在不说也不成了。
“嗯,啧,这婚事没成,就是因为那家小姐逃婚了。”何二爷摸着下巴,嘴里咂摸着叹了一声。
“逃婚,这可玩笑不得。”哪里就是玩笑呢,简直就是惊世骇俗了,对于温顺的紫苏来说,闻所未闻。
繁缕捧着茶杯也是略略一呛,险些被吓掉了下巴,也跟着惊问出声:“哎呀,竟然还有这般女子,真真是匪夷所思。”
不愿婚嫁的女子不是没有,以死相挟的也有,但是这胆子大到出逃,本朝是找不出第二个了。
只说这路途遥遥,穷山恶水,又颇为险恶,怎么看也不像是一个弱女子做得到的。
“唉,自从那女子逃婚,那家人可算是愁白了发,一女带累了全家的待嫁女儿,都是婚嫁的年纪,被这一个不听话的姊妹连累了。”
“那岂不是说,他们家别的女儿也嫁不出去了吗?”紫苏倒是有些可怜那女子的姊妹了。
“可不是吗,”何二爷蹙着眉说:“麻烦的是,沈兄与那女子竟然在这里相遇了,便好心送了信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