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也就十五六岁的样子,还是不知世事的年纪,怎么会得到这么多人的敬重呢。
在这里住了一点时间后才知道,李长歌的爹爹是前任谷主,死于一次采药的过程中。
出门的时候还高高兴兴的,可李长歌再见到自己的爹爹时,已经是一具不会说不会笑,僵硬冰冷的尸体了。
所以,李长歌就成了下一任的药谷谷主,继承了她父亲一手绝妙的医术,唯一一个师兄就是父亲收养的孤儿,他们之前见过的黄师兄。
谷里的婶娘说:“我们长歌这么好看,又心灵手巧,日后是要做娘娘的命。”
寨子里的小妹也说:“长歌姐姐的手巧人美,会绣好看的花,会唱好听的歌,跳好看的舞,还会给人看病。”
李长歌对许晏极好,亲手织布纺线给他缝制衣袍,穿着舒适好看,许宴记事以来,还没得到过这样的温暖。
真是,真是说不出的喜欢,许宴突然觉得,生病也不是那么难过的事情了。
许宴听她说:“我不喜欢做大夫,大夫也有束手无策的时候,而且,见到的都是很悲伤和无奈的病人。”
“你若不喜欢,以后就不要做了。”
“怎么可能呢,要维持生计的。”李长歌略带无奈的说,药谷里的人都是靠采药打猎为生。
“那长歌你喜欢什么呢?”
李长歌捧着腮,沉吟了一下,说:“我呀,我喜欢绫罗绸缎,喜欢锦衣玉食。”
许宴想了想,等他回了那个家,这些他都可以给李长歌。
李长歌常常与外面的村民打交道,性子淳朴,许宴每天都跟在她后面,帮她做一些体力上的活计,挑水,采药,劈柴,烧火。
对于许宴的熟练,他们有些吃惊,许宴之所以能被千里迢迢的送进药谷来,也是因为送他来的家人很有些家世的,许宴应该是娇生惯养的公子,如何做起粗活来这般熟练。
但药谷中的人从不会多嘴问这些,许宴便觉得很自在,他过得比从前要自在快活,这里的人都很和善朴实。
夜里,李长歌和许宴坐在竹楼顶上乘凉,李长歌指着天上的牛郎织女星说:“这是牛郎星和织女星,旁边的是他们的儿女,我觉得他们太可怜了。”
许宴就看向李长歌,对她深情款款地道:“长歌,幸好你不是仙女,不然我这个凡夫俗子一定遇不上你。”
李长歌当时就轻轻打了他的手背一下,转身站了起来,就要爬着梯子下去:“说什么呢你,我要下去了。”
许宴急忙叫住她,说:“哎,长歌,明天我陪你去采药吧。”
“嗯。”
他激动不已,说出了蕴藏在心中很久的话:“长歌,我喜欢你。”
“嗯。”
“啊,长歌,你听清我说什么了吗?”许宴瞬间就懵了,他听见了什么。
“我听清楚了。”李长歌丢下这一句,急忙就下去了。
回去后,许宴折腾的半夜睡不着,黄师兄被他吵得恨不得一棍子把他打晕算了。
最后,乐极生悲,他从床上栽下去了。
许宴跟着她出谷去给人看病,并不是所有人都经得起折腾,进入药谷的,李长歌在外面的一家医馆坐诊,专治疑难杂症。
听说从长安来了位生了重疾的病人,来药谷来求医,李长歌带着许宴一起去,是一位看起来长相清俊的贵公子。
李长歌感觉到对方手指冰凉,随口问道:“敢问公子贵姓?”
“在下姓左,名为沐白。”那身子不大好的公子病歪歪的说。
许晏想,这名字起得很奇怪,不过这人看起来十分像长安城来的,千里迢迢来这里求医问药的不在少数。
李长歌诊治了一番后,看着他怜悯的说:“公子之病,我也无法根除,公子想必也知道的,这是天生的心疾。”
“是,根治是不可能的,我只想多活几年。”沐白点了点头,他对自己的身体状况很清楚了,语气平平,没有什么期待。
“但看公子家世不错,保养得宜也不是不能长久。”
李长歌给他施针完毕后,左公子一身微汗,对李长歌抬手施礼道:“多谢姑娘。”
李长歌收拾起要用的东西,微微一笑道:“左公子客气。”
“李大夫笑起来很好看。”左公子赞美说。
“多谢公子美言。”李长歌并不羞涩,反而朗然一笑,她和其他女子很不同,听到有人夸她好看就更高兴了,更爱笑了。
许宴站在旁边看着,却神游天外了,他想着左沐白的名字,沐白,去水,而木白合,则为柏。
左为大燕皇姓,而当今柏贤王的名字,也是单名一个柏字。
许晏瞬间瞳孔骤缩,这名字是?
左柏。
李长歌不知道,他却懂得这名字背后的含义和身份,他为了回到那个家里,一直在默默地努力着,而且,这个姓氏他想不知道都难。
变故突生,因为许宴要医治的缘故